好像就在燕子楠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蕭嚴的世界就已經變成了一片灰白。
又是幾道破風之音,他們攻擊的目標并沒有絲毫的動作,看不見的空氣彈打在了青灰色的衣服上,嫣紅的血跡瞬間蔓延而出。
靡書臉上敷衍的笑容終于是掛不住了,他雖然對著這一場比試有著必勝的把握,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愿意自己的對手毫無斗志。
這是對他的侮辱。
“你,還手。”
這是他在登上臺之后第一次說話,出乎預料的是,與他纖瘦的體型不同,他的聲音十分的低沉,好像含著些什么東西。
蕭嚴沒有給他絲毫的反應,他甚至根本就沒有看一眼自己身上不斷在流血的傷口。
臉上的那一道因為是試探,所以并不深,此時已經不再流血了。
但是因為這道傷口,再加上他的身上還在印著血跡的衣服,整個人都可以說是十分的狼狽。
靡書臉上勉強掛起的那一點點弧度終于是完全的被抿平了,整個人從里到外散發出的森森的鬼氣。
“我、在、跟、你、說、話。”
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整個人從里到外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蕭嚴依舊是沒有言語,甚至連目光都沒有給他一個。
就好像自己眼前的這個并不是值得重視的對手,而是一個并不值得給一個目光的螻蟻。
這樣的屈辱任何一個修士都無法忍受,更何況還是一個自視甚高,覺得自己有著高強的實力的攝魂教人呢
靡書還是第一次這么生氣,終于不再留手,只見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個像是棺材一樣的書,他的另一只手輕輕的拂過,一個個字跡就浮現在半空之中。
整個空間之內都浮現出了一層微微的墨色。
剛才已經受到教訓的人們,下意識的轉移了目光,但是這幾絲墨色好像是無孔而不入,除非在場的人全都合上眼眸。
不然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視覺死角。
但是即使是他們閉上了眼眸,那勾人心魄的墨香還是會讓他們不自覺的發顫。
好像已經陷入到了一個循環。
每個人都被逼到了死角。
但是這里面卻并不包括站在臺上的兩個人,靡書就像是帶上了一個毫無表情的面具,整個人都沒有絲毫人的生氣。
而在他對面的蕭嚴,即使是這墨色遍滿了天空,他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好像是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換起他的思想了。
這鋪天蓋地的文字,就恨不得全都撲在蕭嚴的身上,將他狠狠地束縛住,但是被他們圍困住的那個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像一具死尸。
沒有人發現,就在這墨色的文字遍布了整個空間,在山壁的角落里,有一點暖暖的金色在獨自閃爍著。
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而站在擂臺上的那個人,像是突然間感覺到了什么,猛然間轉過頭來。
只見在山壁的角落,那一點暖暖的金光,像極了,黑夜里的燈火。
那是他的燈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