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染失笑,也好,她不愿行醫,便用這種方式讓夏陽秋去做,總比一身醫術爛在她手里要好。只是可惜的是,醫脈鳳家的精髓,誰也學不會,誰也講不出,她得鳳羽珩親傳,也只摸清個七七八八,又如何都教給夏陽秋呢
從里屋出來時,夏陽秋也一并跟著,笑嘻嘻地看向白鶴染。
白鶴染無奈,“我又不會欠你的,至于嗎”
夏陽秋搓搓手,“這不是著急嘛,王妃理解一下。”
默語輕哼了一聲,“著急也不至于這么急。”
夏陽秋的眼睛立時就瞪了起來,“怎么不急我瞅你這姑娘也是個有功夫在身的人,我就問你,如果眼下有一個寶藏在你面前,里面盡是絕世武功,你能忍住不往里頭鉆”
“我”默語被他堵得沒了話,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家小姐又不是寶藏。”
“對我來說那就是寶藏。”夏陽秋話接得面不改色氣不喘,一點兒都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只要能換來針法和方子,我就愿意見天兒的把她當寶藏供著。”
白鶴染見這二人嗆嗆個沒完,趕緊給攔了下來,然后對夏陽秋說“同我剛來時與你說起的那件事情一起吧那是個頑疾,我相信夏老會很感興趣。屆時不管是針法還是藥方,我多教你幾招就是。”
夏陽秋很滿意,“頑疾好,我就喜歡頑疾,那老朽在這里就先謝過王妃了。”
終于離了國醫堂,白鶴染長出一口氣,“果然有一種被搶劫了的感覺啊”
君慕息失笑,“夏神醫跟你叫王妃,如此說來,本王也該叫你弟妹。”
她無奈地攤攤手,“跟他說過很多次不要叫我王妃,皇上賜婚的圣旨我都還沒接,算哪門子王妃。不過可能是人越老就越固執,根本不聽啊四殿下就不要嘲笑我了。”
君慕息搖搖頭,“圣旨接與不接,你都注定是尊王府的正妃。”他說話時笑容淡淡,唇角微彎,本該是恰到好處和煦如春日暖陽的面容,卻敗在一雙略顯悲涼的眼眸里。
君慕息慣穿青衫,舉手投足間衣袂飄飄,很是有幾分謫仙之氣。若是忽略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和雙眼中掩不住的悲悲涼意,到還真是個眉如墨畫面若桃花的精美皇子。
可惜,眼前的皇子透著無盡心事,寡淡生死,整個人都瞧不出幾分生機。
白鶴染心里雖有思量,卻并不打算多問,正想開口說告辭,這時,卻見一個侍從模樣的人朝著這邊快步走過來,到了近前沖著君慕息行禮“主子,人找到了。”
君慕息問道“在何處”
來人答“在城外一個莊子上,做了莊戶人家的第六房小妾。”說罷看了白鶴染一眼,才又道“屬下打聽過,那女人是拿了白家小姐給的一百兩銀子,買了衣裳和胭脂水粉,將自己刻意打扮,趕在那莊戶人家做壽,混了進去,繼而被那家老爺相了中。”
君慕息點點頭,神色中掠起淡淡的憤怒,“用賣女兒的銀子去換自己所謂的好生活,本王實在是該慶幸撞傷了那孩子,否則她還不知道會面對多么可怕的經歷。”他問白鶴染,“有沒有興趣到那莊子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