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白家人皆無心睡眠,甚至都無心回到自己院子里。就一堆人齊聚在前廳,誰也不說話,只靜靜地坐著,各自想著心事。
白興言幾番將目光向小葉氏投去,可小葉氏始終緊鎖著眉頭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根本看都沒看他。來自慎王府的侍衛一直站在紅氏母子身邊,就連老夫人身側也站了幾個,看得白興言陣陣心驚。
君慕凜就是在這個時候,抱著昏昏欲睡的白鶴染進了文國公府的大門。
門房的下人來傳話時,只說二小姐回來了,還不等再接著說是十殿下陪著二小姐一塊兒回來的,白興言就已經坐不住了,騰地一下就站起身,往府門外迎了出去。
他就想問問白驚鴻回來沒有,還要提醒白鶴染,圣旨已下,他用爵位換來的藥必須立即配制出來,否則就是欺君。
對,欺君。白興言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來跟白鶴染要藥,不管怎么樣,這筆買賣已經做了,好歹把藥拿過來,也不至于賠到底。萬一驚鴻的嗓子也有能治好的那一天呢
他這樣想著,話便沖口而出“小畜生,你那祛疤的藥呢”
君慕凜的腳步停了下來,一雙紫光閃閃的眼睛直勾勾地朝著白興言看了去,“小畜生可是在叫本王未來的妻子竟敢詛咒本王未來會娶一個畜生,白興言,你這張嘴看來是不想要了。”他半轉了頭,吩咐落修,“掌嘴。”
落修二話不說,大步走到白興言面前,啪啪啪地就扇起耳光。
白興言直接被打懵了,與此同時,一種強烈的恥辱感由心而生,讓他都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再不想見人。
從來都是打女人扇耳朵,沒聽說打男人也打臉的,他好歹也是個侯爵,居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打了臉,這叫他的顏面往何處放
可是他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因為這巴掌是十皇子下令打的,這位皇子的脾氣他太了解了,眼下明顯是在氣頭上,但凡他再反抗,對方直接一刀把他砍死都是有可能的。
落修的嘴巴子一共扇了二十下,一邊十下,打得白興言嘴都腫了。最后還是白鶴染迷迷糊糊地說了句“別跟他糾纏,我困死了,要睡覺。”
君慕凜這才叫人停下來,然后看著白興言一字一句地道“想要祛疤膏可以。想要你那個繼女也可以。且等她在水牢里熬過七七四十九天,能活著出來再說吧”
什么
白興言當時就愣住了,“殿下此言何意驚鴻的藥是臣用世襲的爵位換的,皇上圣旨已下,按理說臣的女兒就該出來才是,她也要將那祛疤膏交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