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隨從立即又大喝一聲“放肆車里是什么人”說完,又看看自家主子,見主子沒攔,立即打馬上前,馬鞭一揚,奔著車廂就甩了過來。
白鶴染的臉色不好看了,一抬手,將那甩過來的馬鞭緊緊握住,卻不看那揚鞭之人,只問對面的三皇子“請問我是哪里得罪了三殿下竟讓您當街攔馬責罵,現在還要揮鞭抽人”這話說完,她也緊跟著又有了動作。也不見她多用力,看上去只是手臂輕微一動,竟是拉動馬鞭、連同那執鞭之人一起給扯下了馬,撲通一聲摔到地上。
那人都摔愣了,他都沒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掉下來的。事實上但凡遭遇這種事,他完全可以在白鶴染扯鞭子的同時直接松手,將馬鞭棄了不要,也不至于整個人都被扯下馬這樣丟人。
可他剛剛就是連這樣的反應都來不急,也或許是不認為一個十幾歲瘦了巴嘰的小姑娘能有拉他下馬的力氣,另一個也是白鶴染根本就沒給他松手的機會。這一拉一拽幾乎沒有過程,當他反應過來時,人都已經在地上趴著了。
三皇子的臉色陰沉極了,白鶴染分析著,這要不是在大街上,怕是這位皇子當場就得跟她翻臉,直接動手開打了吧
“你,真是好樣的。”三皇子整個人都改變了氣場,變成十分危險。那一雙劍眉幾乎倒立起來,一臉的兇相,就像一頭來自遠古的惡獸,隨時都有可能飛撲過來將人類吃掉。
白鶴染卻并不畏懼,依然迎著這股怒氣穩穩地站立著。她目光中迸射出的犀利與對面的兇猛就在空氣中數次撞擊,就好像最鋒利的矛去刺最堅固的盾,幾番交鋒難分勝負。
她心下有了數,這位三皇子是名武夫,練的卻不是君慕凜那種刁鉆精妙的功夫,而是以力量和爆發性為切入點著重培養,方才能養出這般氣勢來。
這樣氣勢的武夫若放在戰場上,都不用他親自出馬大殺四方,光是自身散出的氣場都足夠敵軍膽戰心驚,仗未打就已經輸了三成。
只可惜,他不將優勢發揮在戰場,卻用來參與到京中貴族的勾心斗角中來。從府尹衙門帶走白浩軒,不管是為白興言還是為葉家又或是為郭家,這個皇子都已經站到了與她對立的一面,將來勢必成為個麻煩。
她心頭思索著,與此同時,那三皇子也同樣在思量著她。
白鶴染帶給他的震撼是這些年來從未有過的,即便當初老九老十學藝歸來,兩人一身絕頂武功如天神臨世,他都沒有這般震驚過。即便是當年老四不出十個回合就讓他成為手下敗將,他也沒有如此震撼過。
可是面對白鶴染,他卻在她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那種危機在提醒著他,不要跟這個女子作對,絕無好處。
然而,他哪里還有回頭路可走。已經做下的選擇,和已經打下的部署,都讓他只能在選定的這條路上繼續前進,沒有退路,也沒有叉路。
“白鶴染。”他收回周身氣勢,整個人顯得平和了幾分。只是看向白眼染的目光,卻又多了幾分絕決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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