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慎王府下人見了她都遠遠的行禮,客客氣氣地問好,還有膽子大的會說上一句“四小姐好,四小姐您又來啦您中午擱這兒用膳嗎奴才這就去準備著。”
白蓁蓁問那個領路的侍衛“你們慎王府待客都這么熱情嗎來個人就管飯”
侍衛趕緊搖頭,“四小姐千萬別誤會,慎王府不是待客熱不熱情的問題,慎王府是平時根本就不待客。一年到頭能往這府里來的客人,除了十殿下和四殿下基本就沒別人了。哦,嫡公主偶爾鬧離家出走,一年也能來上兩三趟。然后皇后娘娘曾經親自出來抓公主殿下,也來過兩回,其它人就再也沒有來過的了。別說女子,就是外姓人家的男子女子都加起來,您也是破天荒獨一份兒。且您算這次還一連來了兩回,所以大家伙可能是稀奇。”
白蓁蓁抽了抽嘴角,想起一句“物以稀為貴”。“那以后我要是常來常往,是不是你們就不稀奇了對我也就不用這么客氣了”
“哪能啊那更得客氣啊”侍衛都聽笑了,“四小姐您要是能做到往咱們慎王府常來常往,那就更得客氣了。因為那就意味著您跟九殿下嘿嘿,四小姐是個聰明人,您懂的。”
她想說我懂個屁,可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她想起臨出門前紅氏囑咐的話要端莊,要文雅,什么話不能拿起來就說,得在腦子里過上兩遍,拿捏好了再說。
這讓她很費神,“懂個屁”這三個字在腦子里轉了又轉,最終換成了“我一點兒都不想懂。”但明顯這句沒有“懂個屁”那么趕勁兒,于是她閉了嘴,一句話也不想再說。
侍衛領著她在府里繞來轉去,又是過橋又是過長廊,終于在一個小園子門口停了下來。
她抬頭看了眼園子門上的字,不由得嘴角抽了又抽。“東岳宮這什么破名兒你可別告訴我這所謂東岳,取的是傳說中那位東岳大帝的意思。”
侍衛也是無奈,“四小姐還真猜對了,就是取的那個意思。名字是十殿下給取的,說是為了配合閻王殿,顯得是一個體系,有氣勢。我家殿下一向對這些繁雜鎖事不耐煩理會,便由著十殿下了。”他一邊說一邊也看了眼那東岳宮三個字,邊看邊道,“其實冷不丁兒看到這仨字是有點兒奇怪,不過習慣了也就好了。特別是配上咱們府上其它地名兒,四小姐您慢慢就會發現,咱們這座慎王府也是別有韻味的,甚至您還會覺得它不應該叫慎王府,其實叫地府才更貼切一些。”
白蓁蓁小臉兒有些白,“什么叫配上其它地名兒你們府里還有什么奇怪的名字”
侍衛告訴她“從前院兒往后宅來時不是走過了一條林蔭小路嗎那條路叫黃泉路。方才咱們過的那座石橋,叫奈何橋。橋底下那條河,叫忘川河。”
“這都是十殿下給取的名兒”
“全都是。”
白蓁蓁都有點兒想去棒打鴛鴦的沖動了,“可憐我那二姐姐,聰明能干的一個好姑娘,好不容易在家里熬出頭,就要苦盡甘來了,結果卻又要嫁給個傻子。”
侍衛想笑,又不敢笑,差點兒沒憋出內傷。于是趕緊把人請進東岳宮,自己一溜煙跑了。
這東岳宮其實就是個小園子,里頭有間書房,書房外面搭了個亭子,亭子轉圈流淌溪水,簡單雅致,比之白興言那梧桐園雖小幾倍,看起來卻上檔次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