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輕輕嘆息,“因為我想確定我的猜測是不是對的,也想勸四殿下一句,今時不同往日,就算她真的回來了,也再不是當年蘇家的嫡小姐,而是那羅夜國君的寵妃。”她一邊說一邊又朝著驛館望去,半晌,實話實說“方才羅夜的車馬與我擦肩而過時,我聞到一輛車里傳來淡淡的胭脂味道。我的婢女分析說是羅夜帶來了和親的公主,可是我卻認不認為坐在那輛車里的人是公主。對此,四殿下怎么看”
君慕息的情緒有了明顯的起伏,甚至腳步都不受控制地往前邁了去,卻被白鶴染一把又給拉了回來。“殿下若是這時候沖進去,我也就白來這一趟了。”
“你也知是她回來了對不對”君慕息的聲音里都帶著顫抖,垂眼低眉間,是掩不去的額蹙心痛。“阿染,你也確定那車里坐著的人就是婳宛對不對”
白鶴染搖頭,“我不確定,我沒有見過那位蘇家姐姐,自然也無法確定是不是她。那只是一種直覺,直覺告訴我,這一支來我東秦朝貢的羅夜隊伍,絕非我們所見所聞那樣簡單。”她看向君慕息,平靜地問他“如果那車里坐著的人真的是蘇家姐姐,羅夜國君又怎么可能將自己的寵妃交給自己的弟弟,讓他二人同行這么遠的路我可是聽說羅夜國上一任國君還在世時,就曾發生過后宮妃嬪跟皇親有染之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告訴本王,那車里坐著的不會是婳宛。”他神情失落,悲傷又起。
可這一次白鶴染卻意外地搖了頭,她告訴君慕息“不,我的意思是,車里頭坐著的人很有可能是蘇家姐姐,但王爺卻有可能不是王爺。”
君慕息明白了,“你是說,羅夜國君親自來了”
她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臣女此番前來是想提醒四殿下,兒女情長固然不能少,但江山社稷更應為重,還望殿下能顧全大局。”她說完,朝君慕息施了一禮,而后轉身離開。
直到馬車停在文國公府門前,白鶴染還是不能確定那位四皇子能不能聽她的勸,不要為了見蘇婳宛打草驚蛇。之所以同他做了那番分析,是因為她心里清楚,就算她今天什么都不說,那用情至深的四皇子人都已經到了驛館門口,難不成就會輕易放易嗎
不可能的,換做是她,如果有一天君慕凜突然消失,而她又在一個同樣的契機下有機會再同他相見,她也絕對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大好機會。
所以她告訴對方很有可能羅夜國君也到了,就是希望那四皇子還尚存有一絲理智,能先國后己,先好好琢磨一下為何羅夜國君要親自走這一趟。
回府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但門房的小廝還是告訴她先往錦榮院兒去一趟。
她帶著默語往那頭走,半路接上迎春,才剛進了錦榮院兒范圍,遠遠就聽到屋里傳來白興言一聲怒斥“胡鬧你們一個個的當自己是什么身份有你那個二姐姐拋頭露面去開什么醫館還不夠,你居然也要跟著她一起丟我文國公府的臉面”
緊跟著是白蓁蓁的動靜“什么叫丟府上的臉面我出門幫著二姐姐打理醫館怎么了那是為百姓做善事,說起來這是漲臉的事,怎么到了父親這兒就成了丟臉了”
白興言氣得都快要跳起來了,“我說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女孩子家家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待在閨閣里,你見誰家未出閣的姑娘見天兒的往外跑的還去當掌柜,你堂堂文國公府四小姐,居然去鋪子里當掌柜,這成何體統”
白蓁蓁據理力爭“我就是個庶小姐,父親何必跟我一個庶女動這么大肝火在您心里一向不是只管大姐姐和大哥哥這種存在么我不成體統豈不是更好,這樣方能更好地襯托出大姐姐和大哥哥的懂事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