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白鶴染走到尸體旁邊蹲了下來,突然伸出手往郭旗的下頜捏了去。這一捏直接將郭旗的嘴巴給捏了開,露出兩排發綠的牙齒。“若是按郭家的說法,這位郭小將軍是因傷而死,那么為何因傷而死的人牙齒會是綠的”
她一邊說一邊還伸手往郭旗的四肢和心口按去,再道“除手臂之外,雙腿經脈完好,雖人已死失去了造血功能,心肺經脈亦依然通連,這就說明郭家所描述的死因不實。”她看向天和帝,想了想,用了一個極妙的稱呼“父皇”
天和帝大樂,“哎,閨女,你說。”
白鶴染道“請父皇傳幾位太醫到殿上,同阿染一起驗驗這具尸體,看看阿染方才所說的話是不是屬實。另外”她又指向郭旗的鼻孔,轉問郭家人,“這里為何塞有棉花”
郭家人說“人死之后七竅流血,自然是要堵住的。”
她點點頭,“的確,人死之后若不及時采取特殊的方法處理,是容易發生七竅流血的情況。這無關中不中毒,都是常見現象。但是”她又發出一聲冷哼,“因傷而死的人,就算七竅流血,又怎么可能會流出黑血。”
她朝著另一邊指了指,吩咐一名宮人“把剛才被羅夜人扔到地上的那枚金針遞給我。”
立即有宮人小心翼翼地將金針拿了過來,而此時,天和帝也已經經傳了太醫。
白鶴染隔著帕子捏起那枚金針,用針尖兒將兩團棉花從郭旗的鼻孔里挑了出來。
人們全都伸長了脖子去看,果然那兩團棉花已經被染成了黑色。
緊接著,白鶴染又從郭旗的耳朵里又挑了兩團棉花出來,同樣是黑墨一樣的顏色。
而隨著棉花被挑出來,尸體的鼻子和耳朵里也開始往外流出黑色的血跡,一股奇怪的味道隨之而起,不少人都聞得皺了眉。
“鴛毒。”白鶴染下了結論,“以鴛鴦血配合八種毒植所制而成,這種毒對于中原來說是有些生僻,卻也不是真就沒有人懂。”她挑眉看向郭問天,“郭老將軍,自己孫子是怎么死的都沒弄明白,也敢鬧上鳴鑾殿,你們郭家還真是沒把皇族放在眼里。”
郭問天被懟了個啞口無言,而這時,六名太醫齊齊走上大殿,其中還包括太醫院院首鄭鐸,以及白鶴染較為熟悉的東宮元。
太醫們到了之后先給天和帝行禮,然后立即進入角色,排著隊依次上前查看郭旗的尸體,最后由鄭鐸給出結論“郭小將軍是中了奇毒,這種毒在中原一帶十分罕見,臣也只是在典籍中看到過。據說這種毒在大漠一帶多有使用,至于郭小將軍有沒有接觸過大漠一帶的仇人,這個臣就不得而知了。”
天和帝緩緩點頭,目光再次投向郭問天,“愛卿還有何話可說”
郭問天一雙拳頭握得死死的,多年沉浸戰場染出的騰騰殺氣在一瞬間暴發出來,瞬間彌漫了整個鳴鑾殿,嚇得一眾宮人皆打起了哆嗦,有一種外敵入侵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