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宮里,氣氛有些詭異。安寧雖然安寧,但是在這樣的安寧之下,卻隱隱掩藏著一種壓抑的聲音。是人聲,在唱戲。
君慕凜聽得直皺眉,小聲同白鶴染說“是葉太后,這老太太大半夜不睡覺作什么妖呢”
白鶴染也不明白這是在作什么妖,半夜唱戲,還是一個老太太在唱戲,怎么聽都像鬧鬼。
二人順著聲音摸到了葉太后的寢宮,今晚無人在人殿值夜,只有一個小宮女在寢宮門口半倚半靠地瞇著。戲聲從內殿傳出來,讓這小宮女時不時地打個哆嗦。太嚇人了
白鶴染揚揚手,小宮女滑坐到地上,沉沉睡去。他二人溜進寢殿,一眼就看到葉太后披著個被單子站在窗邊,正伊伊呀呀地哼唱著。
雖已年老,但還是能擺出唱戲的身段,兩只手臂也不時揮擺幾下,還把被單纏在胳膊上,當做水袖甩來甩去。月光透過窗紙半照進來,照在她身上,怎么看都有些陰森之感。
白鶴染看得直皺眉,第一反應就是葉太后是不是瘋了
可是很顯然,老太太沒瘋,不但沒瘋,還很清醒,甚至唱的戲文都能聽得真真切切。
這戲里唱的是一個深閨小姐愛上了江湖中人,卻遭到家族反對將她囚禁起來,直到被迫嫁人的那天,小姐依然忘不了自己的心上人。婚后丈夫多情,小妾一個接一個的往府里納,對小姐沒有絲毫關懷。于是小姐的心又飄到了情郎那里,終于找到個機會傾訴衷腸,只可惜,那時的小姐已經老了
君慕凜聽得直撇嘴,對老太后這個作風很是不待見,可白鶴染卻沒心思評價作風問題,因為這一聲聲戲調子唱出來,似乎讓她抓到了一個關鍵。
可是那感覺太朦朧了,只是一恍神的工夫有所觸動,再想仔細去分析時,卻已沒了機會。
葉太后的戲還在唱著,人很精神,一點疲憊感都沒有。人是背對著他們的,身后還披著個大被單,他二人看不到老太后臉,也看不清楚老太后的身段,只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出,卻如鯁在喉,讓人極不舒服。
這時,君慕凜悄悄扯了扯白鶴染的袖子,二人面對面,她看到君慕凜無聲開口,用唇語同她說“注意看老太太的身體,怎么瞅著跟以前不太像了呢”
她一怔,因為只顧著思考唱戲的事,到真沒留意別的。此時聽君慕凜這么一說,她立即仔細去觀察,這才發現,何止不太像,是太不像了。特別是老太后露在外頭的半截兒脖子,白皙光潔,沒有一點褶皺,這哪里是老太太的脖子,分明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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