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生氣了,“白鶴染,你就是這樣看我的我君慕凜堂堂一國皇子,統領天下過半兵馬,從未打過一場敗仗。我若只圖你的本事,大可以用錢去買,用權勢去壓,犯不上賠出一個尊王府正妃的位置。更何況除了你,我連側妃侍妾想都沒有想過。白鶴染,你再有一身傲骨,也對抗不了一個國家,我就不信一道圣旨命你為國效力,解毒災,救百姓,你能抗得了”
她無話可說,他卻咄咄逼人“我一個大男人,已經不只一次同你表明心跡了,我相中了你,不為你的本事,也不為你的樣貌,更不是因為我接近了你沒有過敏反應。我只是單純的相中了你,看上了你,從頭到腳從里到外,沒有一處不吸引我。”
他話說到這里,二人剛好走一處胡同拐角。許是氣懵了,他猛地扳住她的肩膀,一把將人按到了墻上。“你本來就是從天上掉到我面前的,白鶴染,這是天意,老天爺都把你扔進了我的懷里,你就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這輩子都不可能。”
她也有點兒被罵懵了,怔怔地回問了句“我什么時候說過想逃了”
“你嘴沒說,但是心說了。”他指指她心口的位置,“你質疑我的初衷,質疑我們這份感情,你的身體沒逃,但是心卻也一直都沒有靠近。染染,我不知道你從前到底受過多大傷害,雖然皇家不可能不調查你的背景和過去,雖然文國公府那點子破事兒我們君家一清二楚,但是我卻并不認為是那些經歷和過往造就了如今的你,就像所有人都不相信洛城短短三年,你就能學成一手神醫之術一樣。”
白鶴染聽到這里,心里咯噔一聲,“你,到底想說什么”
君慕凜輕輕嘆息,身子往前探去,微微彎下身來,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
“染染,我想說的是,不管你經歷過什么,不管在你身上發生過什么,甚至我都不管你到底是誰,我只要你,沒有任何理由和原因,永遠都只要你。”
她有些害怕,因為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面前的人正在輕輕顫抖,她抓著他的衣襟急急地問“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抖成這樣”
他簡直無語,“你是個大夫,我舒不舒服你看不出來我抖是因為我生氣,我被你氣的白鶴染你這個白癡,再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要被你氣死。罷了罷了,你還是快快長大,再熬一年趕緊及笄算了,到時候把你娶過門,天天在身上栓著,讓你好好了解一下什么叫做永恒。”
她抽了抽嘴角,“我又不是小狗,誰愿在你身上栓著。”但這話卻沒什么力度,反而還帶著幾絲嬌羞,不像斥責人,到像是在撒嬌。
君慕凜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只得抬手揉揉她的頭,輕聲安慰“不管過去經歷過什么,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不能一再的用過去的經歷來衡量現在和將來,也不能一再的用過去遇到的人來比對現在正在相遇的人。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所以,你就讓過去那些不好的人都死了吧也把過去那些不好的事都扔了吧不要再去想,跟著我一直往前看,就好。”
她順從地點頭,被他牽起手繼續向前走,一時間到真是生出許多感慨。她告訴君慕凜“我以前很排斥和陌生人相處,因為自己體質的特殊性,小的時候不會控制,害過不少人。所以甚少有同齡的孩子愿意跟我一起玩,我的家族一方面因我擁有返祖的體質而驕傲,另一方面又無時無刻不對我進行防范,甚至都沒有人愿跟我一桌吃飯。你說這是不是很諷刺血脈親人尚且如此,何況愛情只是半路遇見。”
君慕凜許久都沒有說話,她還以為他不會再就這個話題與自己探討了,卻在快走到文國公府門口里聽到他說“雖然我聽不太明白你在說什么,雖然你所說的過去跟我們所知的文國公府以及洛城白家并不相同,甚至跟你自己都不一樣。但是染染,我說過,你到底是誰不重要,我說你是誰,你就是誰。你是我君慕凜未來的王妃,是父皇母后認下的義女,是東秦的天賜公主,這就夠了。”
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什么血脈不血脈的,也就你還放在心上。你看看郭家,親孫子都能弄死,你能說那不是郭家的血脈嗎所以,別把血脈看得太重,也別把半路遇見看得太輕。血脈至親不待見你,也是白扯;半路遇見卻視你如命,才是人生之幸。跟女孩子相處我這也是破天荒頭一回,也不知道哪句說得對哪句說得不對,反正都是我的心里話,你自己回去好好思量,往后可不許再說沒有永恒這樣的話了,我聽著心里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