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染不滿的目光向他二人投了去,“本公主在你們眼里竟如此弱不禁風但你們可知,即便是你二人捆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跟進去了又有何用真遇了危機,是你們保護我還是我來保護你們”
落修聽著這話十分耳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四皇子,而君慕息此時也是一臉苦色,這話剛才他也說過。
“行了,在外面等著吧,外面的事也不輕松,我還指望你們兩個幫我看著。”她抬步往前走,“四哥若是想跟就跟著,不求你幫我多少,能自保就行。”
君慕息知道自己如今的樣子被她看不起了,可他不想解釋,更不愿多說,誰要怎樣想他都無所謂,事已至此,所有的后果就該他自己承擔。自己作下的孽,總該自己來還。
今夜的法門寺的確不同以往,這都過了子時了,大殿方向還有誦經的聲音傳來,香燭味道很重,就好像真有人在這個時辰燒香拜佛一樣。可是他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晨起拜仙半夜拜鬼,有什么人會在半夜燒香呢
“法門寺明顯是有所準備了,你今晚不該來。”地道里陰涼陰涼的,白鶴染還在想著幸虧出門時多加了件衣裳,不然非得凍個半死。而就在這時,四皇子的聲音淡淡地傳來,打破了這狹長地道死一般的寂靜。“做這件事的順序弄錯了,你應該先將東西運走,再將右相府控制起來,如此才不會引起法門寺的注意。眼下對方有所防備,今晚怕是要有一場硬仗。”
“那四哥還來”她接過話,沒了在外頭那般犀利,言語中帶著些許無奈和關心,“以你現在的身體,真要動起手來很麻煩。”她停住腳,轉過身看向他,“我身上沒有帶著藥,只有幾枚金針,但針陣施起來需要一個過程,至少幾個時辰,眼下明顯不是時機。所以四哥你不該來,萬一真出了事,我沒辦法跟父皇和母后交待。”
君慕息面上還是那種淡淡的笑,無關生死,就好像什么所謂危機根本與他無關一樣。
“真不至于像你說得那么沒用。”他告訴白鶴染,“即便我如今這般模樣,十個閻王殿暗哨依然近不了我的身。所以我不會拖累你,只管按計劃行事,我是為了保護你而來,給凜兒的承諾就是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相信四哥,我能做到。”
“罷了,想跟就跟著吧,只是我真的不需要什么保護,打架這種事我也是挺擅長的。”她繼續往前走,背影倔強,明顯是心里不太痛快。“你方才說這事辦得順序錯了,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沒有辦法。一來我手里沒有人搬這些東西,必須得回京求援,二來若先動了這頭就更會讓法門寺起疑,一旦走漏了風聲讓那江氏跑了,得不償失。現在他們起疑也晚了,東西我勢在必得,得到之后還會把罪名扣在法門寺主持頭上,那些與右相府有瓜葛的人只會以為這是一次黑吃黑,短時間內不會往別處去想。”
“那東西運出去之后呢送到哪尊王府嗎還是閻王殿”他一邊說一邊搖頭,“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怕是東西一進京就會被人瞧見,這個局就白做了。”
“四哥可有合適的地方”她原本是想直接拉到今生閣的,可今生閣沒那么大的空地方,吞不下這些東西,所以勢必會往尊王府運。眼下君慕息說得沒錯,尊王府目標太大了,萬一被人看見,人們就會懷疑是朝廷對右相府動了手。那么該慌的人就會慌,該跑的人也就會跑,這個局真就像上皇子說的那般,白做了。
“不如送到右相府的外宅,也就是如今右相劉德安住的地方。這樣既然是被人看到,那些人也只會以為是右相府的人自己在折騰。左右那地方也已經被控制住,里面的東西早晚都是要被查抄的,便暫時當做錢庫來用,什么時候需要什么時候去取就是。”
白鶴染琢磨了一會兒,點點頭,“到是個好主意,那便這么定了,就送到劉家外宅。”她說完,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再向前指了指。君慕息知道,地室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