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染越聽越來氣,“這事兒怪我,要不是我執意要把蘇婳宛給要回來,四哥也不會出這樣的事。好在我能治,只要四哥徹底放下,我保他回到從前。如果他實在放不下,大不了我給他下一劑忘情的毒,讓他把蘇婳宛徹徹底底給忘了。”
他滅了烤魚的火,搖搖頭說“不用自責,要回來才是好事,不然他一輩子不死心。事實證明你的直覺是對的,蘇婳宛的確有問題。染染”他轉過身來面對著她,拉了她的手,“我不該讓你冒這么大的風險,這事兒是我考慮不周全,我心里也不好受。”
她苦笑了下,“這不算什么,對我來說只能算做一次人生經歷,談不上風險。只是,君慕凜,如果注定我這一生要遭遇無數次危機,那么下一次,我希望與我并肩作戰的人是你。對于其它人,我有的只是道義上的幫助,他們取代不了你。”
他想說些什么,卻被她打斷,“走吧,我還要回去看看右相,不能因為一次遇襲就擾亂了原本的計劃。眼下今生閣應該已經入駐癆病村了,我能治愈癆病的事會很快傳出,江氏那邊你們打算如何處理”
“九哥會宣布死訊,然后將人秘密扣押,慢慢審。”他始終拉著她的手,一直走到劉宅門前都不肯放開。
眼瞅著將士們看到他倆手拉手回來都憋著笑,白鶴染掙了幾次沒掙開,只得無奈地道“松開,這么多人看著呢,你也好意思”
他堅決不放,“看就看,我拉自己媳婦兒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染染,我害怕了,不想放開你的手。”他將五指收緊,輕輕地打著顫。原來昨夜他差一點就失去這個小姑娘了,這事只要一想起就陣陣后怕。曾經他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這世上沒有什么事能嚇得住他。可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命里總會有那么一個人打破原本的平衡,成了他的軟肋。
右相劉德安已經病得極重,但因為白鶴染事先對這座外宅采取過措施,所以他的病得到了控制,雖不見好,但也不會繼續惡化下去。包括府里其它被傳染上的人,都一并被控制著。
白鶴染到時,劉德安正靠在床榻上看書,府里突然來了這么多人他不是不知道,包括他的大夫人江氏被送到癆病村去,這事兒他也知道,他甚至都能把江氏被送去癆病村的原因給猜個大概。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對于劉家的現狀,他根本沒有能力改變。
“十殿下來了。”劉德安不認識白鶴染,但卻認得君慕凜也認得跟在二人身后一起進來的東宮元。但當他的目光落在君慕凜與白鶴染二人牽在一處的手時,便對這個小姑娘的身份有了幾分了然。“原來是天賜公主,微臣見過公主。”
他在床上微微欠身施禮,十分艱難,白鶴染趕緊快走兩步虛扶了一把,“右相大人不必多禮,保重身子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