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哭什么”離了竹笛院兒,白蓁蓁不解地問紅氏,“真為了我父親哭值得嗎”
紅氏往臉上抹了一把,“肯定是不值得的,就是控制不住眼淚,它自己往下流。我不是哭他,我是在哭我這十幾年眼瞎,是人是狗都沒分清楚就嫁了。孩子,你可要把眼睛擦亮了,寧愿做一輩子老姑娘,也千萬不能走我的老路。咱們不是非嫁不可,女子也不是非得要靠著男人才能存活,你只要手里有錢,一個人照樣過得舒坦。”
白蓁蓁點點頭,“這話說得在理,不過我比你命好,我相中的男人比你相中的強。”
“是啊”紅氏長嘆一聲,“有我這血淋淋的例子擺在眼前,你要是還看不清路,那你就是瞎子,算我白生養了。”
“放心吧,我會過得好的。”她挽緊了娘親的胳膊,“你今后也得往好了過,不是都想開了嘛,有沒有男人一樣活,那就把你的男人給忘了,他愛咋咋地,跟咱沒關系。昨兒老夫人提到了和離二字,不如你試試,把我那個爹甩了算了。”
“我”紅氏一愣,隨即搖頭,“我已經晚了,除非扔下軒兒,否則我走不出這文國公府。更何況如今我也不想走,你沒發現么,打從你二姐姐回來,這座國公府是越來越熱鬧了。咱們被這府虐了十幾年,如今也該反過來虐虐那些該虐的人。不是說要榮辱與共么,咱們得跟你父親共患難啊,不能給人留下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話柄。”
白蓁蓁笑得一臉狡黠,“你這哪是共患難,是留下來等著落井下石吧”
“別說那么難聽,我這也是為了幫幫你二姐姐。原本就是共同的戰場,總不能因為她強大了就留下她一個人在戰斗,那樣不道義。”
“也是。”白蓁蓁點頭,“只有參與到戰團之中,將來才有資格收獲勝利的喜悅。”
紅氏和白蓁蓁走了,今生閣的兩位女醫也沒有多留,臨走之前到是給白興言吃了定心丸“請國公爺放心,三夫人的胎象穩定,萬無一失。還望國公爺和三夫人都能夠保持心平氣和之態,不管多大仇多大恨,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去算計,都是最傻的。另外,恭喜國公爺,三夫人肚子里的這一胎,是個男胎。”
“當真”白興言沒聽進去前頭的話,到是把最后一句聽清楚了,“是男胎,你說得可是真的不是說還不足兩個月,診不出男女嗎”
女醫笑笑“各人醫術高低不等,我二人來自今生閣,是閣主親自甄選出的醫者,國公爺若是不信,那便當我們沒有說過吧診金四小姐已經付過了,告辭。”
直到這兩個人都走沒影了白興言才回過神來,這一刻的喜悅是難以言喻的,這么多年了,他終于嘗到一回夢想成真的滋味,這讓他覺得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小葉氏也高興,這一高興就把之前的不快都給忘了。什么葉三,什么紅飄飄來找茬兒,什么外頭那兩個已經打得奄奄一息的婆子,她統統都不想理。現在肚子里有兒子了,女醫說得對,得心平氣和,得臨危不亂。為了肚子里的兒子,哪怕是外頭天塌了她也要穩如泰山。
這廂,白興言與小葉氏笑成一團,那處,白浩宸聽著這樣的笑聲卻覺得異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