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發現,竟在不知不覺間,她的心里也被人扎了根。不是愛慕,而是一種精神上的神往,讓她只要念及那種神往,身上的每一處神經都會開始雀躍。
恍惚間,她將所有一切不能企及之事都加注到白鶴染的身上,她好像看到白鶴染將長劍抵上葉太后的脖子,一揮之下人頭落地;
她好像看到白鶴染化身羅剎,殺得葉府一片血海,寸草不生;
她好像看到白鶴染兵臨羅夜,將那個載有她全部屈辱之地埋葬在黃沙之下;
她也好像看到白鶴染紅衣喜帕,邁過禮王府的門檻,與那個仙姿道骨之人含情對望,金風玉露
她看到了那么那么多,好像自己的人生也跟著這一幕幕臆想功德圓滿。
終于,戾氣卸去,面上現出多年不曾有過的柔美平和。
她收回手,輕輕撫摸他頸上傷口,低聲輕語“我都明白了,也想開了。”一枚藥丸被塞入他的口中,“息,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你,我不該把在敵人身上報不了的仇,都昧著良心加注到你的身上,不該把你對我的憐憫,都變成了我對你的肆無忌憚。息,把這段日子忘了吧,將這府里的下人全都換了,就不會再有人記得那些荒唐事。你還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四皇子,而我但愿你還能記得我從前的模樣。”
她放下手,后退了兩步,認認真真地朝著他行了個屈膝禮,“公子如玉,小女子芳心傾許,唯愿公子往后余生順遂安好,勿念過往,步步晴空,無云萬里。”
淚落至地面,吧嗒一聲,好像時間隨著淚落定格在了這一刻。
他看她款款俯下身姿,就像初次見面那般,面帶嬌羞,長睫閃爍,輕輕一語原來真有謙謙公子溫潤如玉,小女子蘇婳宛向公子問安。
那一次,他笑著同她說蘇姑娘無需多禮,我是東秦四皇子,君慕息。
她起身,四目相對,彼此模樣深入心底。
那一年,他還不到十歲,她也才剛剛知禮,說起話來奶聲奶氣,卻成了他這一生之于她,最完美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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