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也覺得這位尚書府的小姐太牛逼了,憑一己之力就將場面調動得如此激烈,這位小姐是街頭賣藝出身的嗎還有,十盒胭脂全倒臉上,十盒啊還是明知故倒,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果然這張臉爛得比她還徹底,嘴唇都起了好幾個大泡。
大堂上有人因為疼痛開始叫喚,但也有人在自己強忍疼痛的同時還在為其它人打氣,她們說“堅持住堅持就是勝利現在咱們疼,一會兒就讓芬芳閣哭咱們不但要讓他們為做出的喪盡天良的事付出代價,還要把他們趕出上都城讓他們在整個東秦都無法立足”
“對還得給我們賠償,賠他們個傾家蕩產”
一時間,群情激憤。冷若南看著眼前這一幕幕頗為得意,她問迎春“怎么樣,服不服”
迎春皺皺半毀的眉毛,不得不承認“服了。”然后抬起手,不由自主地想要摸摸冷若南起滿了水泡的嘴唇。
才一觸上就疼得冷若南直打激靈,“別碰,疼,可疼著呢你看我這頭上,疼得直冒汗,汗一淌到臉上就蟄得更疼,這真不是人遭的罪。”
“那你還故意去毀臉”迎春簡直不能理解,“就算不鬧這一出,芬芳閣的事情我們也能搞定。待我家小姐從癆病村回來,芬芳閣里的人就一個都跑不掉,你何苦還把自己搭上”
冷若南看傻子一樣看著迎春,“跑不跑得掉是你們的事,但這里頭不能沒有我的功勞,否則我該怎么讓阿染相信我是誠心想同她交往的怎么能讓阿染接受我這個朋友呢”
迎春嘴角抽了抽,敢情說了半天,你跟二小姐還不是朋友啊這年頭為了交個朋友都得下這么大本錢嗎這位尚書府的嫡小姐當真不是傻子
見她擱這兒愣神兒,冷若南湊近了些,小聲問迎春“迎春,你給我交個實底兒,我這臉阿染能給治好不你可別跟我說治不好,那我這輩子可就真毀了,我只能上你們家吃喝拉撒,阿染她得養我一輩子。”
迎春開始覺得這位冷小姐可能是個無賴,“不是應該讓芬芳閣養你一輩子嗎”
“哪里還能有芬芳閣。”冷若南哼哼一聲,“你瞅瞅這些女人,若是讓她們知道臉治不好了,還不得一把火將芬芳閣給燒了啊法不責眾,到時候官府總不能把這些夫人小姐全都給抓起來,那可熱鬧了。皇上一上朝,底下一堆夫人女兒被抓的大臣擱那兒哭嘰嘰,朝還上不上政還議不議所以也只能由著她們鬧,所以指望芬芳閣養我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盯著迎春看了一會兒,突然就笑了,“其實我這話問得真是多余,你都把自己豁出來了,憑著你們之間的主仆情誼,要不是你主子給你托了底,你敢拿自己的臉拼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