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染的眼睛瞇了起來,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她呢被人擄走,這在這個時代可謂是女子的大忌,一旦被冠以這個罪名,那女孩子的名聲基本就毀了。不管有沒有發生實際的傷害,名聲一毀,一生皆毀。
眼下白興言居然這樣問她,其心可誅。
老夫人首先不樂意了,狠狠地瞪了白興言一眼,“阿染都說了什么事也沒有,你莫要亂說。什么被擄了根本沒有那樣的事,我們阿染只不過出城辦事回來晚了,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她是天賜公主,還要管著正在興建的天賜鎮,事情多是在所難免的。”她一邊說一邊把白鶴染往院兒里拽,想著不管有什么事先回府再說,總不能站在府門口說這樣的話,叫人聽了什么樣子,傳揚出去就更不好了。
可是府門口站的人實在太多,全家的老老小小,再加上他們各自的下人,簡直是把府門給堵得水泄不通。紅氏娘仨到是立即讓開了道,白浩宸也把路給讓了出來,可是其它人沒動,這也就導致老夫人拉著白鶴染才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根本進不去。
“哎喲,母親”白興言一跺腳,一臉的焦急和無奈,“母親,咱們都可以自欺欺人,可是這事兒街上都傳遍了,咱們瞞得了誰呢為了找阿染,我們幾乎把整個上都城都翻了過來,就連原來癆病村那地方都派人去找過了,根本沒見阿染啊而且這事兒它現在不是我亂說,是所有人都在亂說,那凌王府門口的鬧劇您不是沒看到,您可是親自去了凌王府,親眼瞧見的呀所有人都在說天賜公主被五皇子給出賣了,被壞人追出了城,您讓我能怎么辦”
老夫人一時無力反駁,因為白興言說的是實情。她有心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無聲的就給辦了,可城里百姓卻沒想到這一層,居然大張旗鼓地跑到凌王府鬧架去了。這一下可真是把事兒給鬧大了,不管她這邊如何壓制,眼下全城的人幾乎都知道天賜公主出了事,白興言就算什么也不說,這事兒也瞞不住。
老夫人氣得都打了哆嗦,白鶴染有心安慰安慰,白興言這時又把話茬兒給接了過來,竟是罵起了韓天剛“都怪那上都府尹,城隍廟那些人都是他給攛掇到凌王府去的,就是他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也不知道咱們白家究竟哪兒得罪了他,竟能讓他如此所為,這讓我們白家的臉往哪兒放啊”他說得痛心疾首,就差抹眼淚了。
白鶴染看著這表演,再想想他說的話,一時也是懟不回去。因為白興言分析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縱然她心里明白韓天剛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就是想為她出一口氣,可畢竟也是忽略了這件事情的影響力,忽略了她身為一個女孩子在回來之后,將面對什么樣的流言蜚語。
其實不只韓天剛忽略了,她自己也忽略了,忽略了這個時代對于女子的約束,也忽略了這件事情在有心之人的惡意揣測和散播下,會給她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不過她卻并不在意這些,也不會因為名聲好壞而讓生活有所改變。就算這個家里容不下她也沒什么,她如今有今生閣,有在裝飾著的首飾鋪有,有即將到手的胭脂閣,還有城外偌大一個天賜鎮。那鎮上有已經在設計圖紙的公主府,那里才是她今生常住的家。
除此之外,她相信君慕凜也會樂不得地把她接回凌王府去,再不濟她還有那么多銀子,買座宅子還是買得起的。
這樣一想,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富有,除了這個家之外,還有那么多可去之處,還有那么多產業,甚至都有自己的封地了。白興言在這蹦噠什么呢這座文國公府啊,要不是想著這是當年淳于藍用一頭撞死為代價給她換來的棲身之所,怕是她早就棄了,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