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沒有一個人過和同她說話,好不容易來了個白燕語,這會兒就也顧不上喜不喜的了,趕緊就道“我今日隨父親母親來給祖母請安,他們在屋里說著小弟弟的事,我心里憋屈就想出來走走。許是失神,也沒留意走到哪,一抬頭就到了祠堂。我想著既然到了,不如就進來給先祖們上柱香,畢竟也不常來,誰成想一進來就看到白花顏在地上坐著,邊上還有個丫鬟給她揉腿,她甚至還在吃香案上的供品。”
白千嬌的話把一旁站著的白蓁蓁都給聽傻了,偷懶不跪這個到是不意外,讓丫鬟給揉腿也估且算是偷懶的一種,但吃供品是幾個意思還有這種玩法不怕夜里祖先上門找你嗎
白燕語也是一臉驚愕,白千嬌還在繼續說“我當時說了她幾句,大意就是坐在這里吃供品對先祖不敬,要吃也是上過香之后由長輩分發才可以吃,何況還掉得滿地都是點心渣子。我說要去告訴大伯,她很生氣,指著我就罵,罵得特別難聽,還說我娘親肚子里有了小弟弟,往后就沒我什么事了,我就是賠錢貨,早晚是要嫁出去換錢的。我很生氣,就還了嘴,說如今三夫人肚子里也有了孩子,沒準也是個弟弟,今后你還不是跟我一樣,有什么好得意的。”
“許是這番話刺激了她,她不但罵得更兇,還跳起來打我,還用牌位砸我的頭。起初我不知,后來二堂姐來了才知道那竟是大夫人的牌位。”她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你看,就是砸的這里,疼得很,我會不會破相啊”
白燕語往她腦門子上瞅了一眼,果然腫得不輕,都見血了。這牌位染血可不是好事,白花顏簡直是作死
“你先別管破不破相了。”她告訴白千嬌,“你是二叔的女兒,是住在外宅的,今日卻跑到主宅的祠堂里跟嫡小姐打架,這就注定沒有人會幫你,就算祖母也不會站在你這一邊。你看看這一屋子亂的,這里是什么地方,你當是你們的小白府嗎這里可是侯爵府的祠堂,上頭供奉的是歷代文國公,你這個禍可闖大了。”
她有些危言聳聽,但白千嬌眼下早沒了主意,句句都聽在了心里,句句都信了。
“那我該怎么辦我也不想的啊,我真是不經意走到這邊來的。”她以手掩面,嗚嗚地哭,一邊哭一邊還要小心不能碰到頭上那個滲血的大包,一碰生疼。
白燕語將她的手扯了下來,“行了別哭了,二姐姐現在在抽白花顏,一會兒指不定就要過來抽你,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牌位受損的事你也有份。你看看二姐姐,你怕不怕”
白千嬌一哆嗦,還用看么,聽這聲兒都怕。
“害怕對吧不想挨打對吧”白燕語湊到她耳邊,“不想挨打就聽我的。”
說罷,在白千嬌耳邊小聲耳語了一番,聽得白千嬌連連點頭。
白燕語拍拍她,然后退回到白蓁蓁身邊,白蓁蓁問她“你跟人家說什么了”
“也沒說什么,只是囑咐她一會兒當著長輩要好好說話,要明白如何自保,也要明白怎樣說才對二姐姐更有利。”
“她能聽你的”
白燕語挑眉,“她當然得聽我的,因為我跟她說,不想挨抽就使勁兒往白花顏身上賴,只有白花顏的罪足夠大,才當得起這頓鞭子。”
白蓁蓁再次對這個三姐刮目相看,“沒看出來啊,你還挺有道道兒。有這心計以前怎么不知道往正地方用呢簡直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