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挑著陰森的笑,像來自地獄的收魂使者,“讓開我還沒抽過癮呢”
白興言下意識地就讓開了,腳步挪走的那一刻小葉氏都震驚了,她還以為自己花了眼。揉了眼再仔細去看,沒錯,白興言就是把身位讓了出來,讓白鶴染再一次正面對向她的女兒。
“老爺,你干什么”她聲音打著顫,完全不敢相信眼前事實。“她跟你說了什么你為什么不保護我們的女兒了我是你的妻子,花顏是你的嫡女啊”
白興言在白鶴染那里受了一肚子氣,憋了一腦門子驚嚇,這會兒被小葉氏這般置問,總算找到了發泄口“你給我閉嘴”他伸手指向白鶴染,“她也是我的女兒,也是嫡女她的母親更是我的發妻,比你尊貴你的女兒對先祖不敬,對先夫人不敬,該打”
“你瘋了”小葉氏失控尖叫,“你想送了她的命嗎我肚子里還有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讓我如此寒心”
白興言也覺無顏面對小葉氏,但他又不敢招惹白鶴染。這個刺頭一樣的女兒萬一真把當年那樁事擺到臺面上來說,他是無論如何都說不清楚的。于是只好偏了頭,選擇對小葉氏的指責置之不理,只是吩咐下人“將三夫人扶回竹笛院兒去。”
“我不走”小葉氏甩開下人,爬起來幾步沖到白鶴染近前,一把抓住她手里的鞭子,“你要打就打我吧有本事你往我肚子上打,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看你今后如何立足”
白鶴染皺了皺眉,想甩開她,想說只要我想保你的孩子,哪怕抽得你只剩一口氣在,那孩子也能平平安安。可還不等她有所反應,一直趴著裝死的白花顏突然就像只貍貓般竄了起來,還伴著“嗷”地一聲怪叫。
她這一竄是竄向二夫人談氏的,砰地一聲用自己的頭撞向了談氏的肚子。
這個變化太快了,而白鶴染這頭有小葉氏在撒潑一樣地糾纏,根本無暇顧及。人們眼睜睜看到白花顏一頭撞上去,談氏在這猝不及防的撞擊下步步倒退,撞上了供桌,撞番了香爐和供品,人也站不穩,直直地滑坐到地上。
一地的血很快就留了出來,談氏疼得都翻了白眼,雙手抱著肚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娘親”白千嬌哭著撲了上去,卻也是手足無措不知該上怎么辦才好。
白鶴染一把甩開小葉氏,快步上前,手腕翻動間,七枚金針全部夾在指縫。
當下也顧不得什么了,她掀開談氏衣裙,果斷又迅速地將七枚金針悉數扎到的肚子上。然后一扭頭,剛好看到迎春往這邊跑了來,立即吩咐“回去取我的藥箱來。”
迎春沒等進屋呢就聽到這么一句,當時就轉了身往回跑,白鶴染掐住談氏一處穴位,開口同她說“二嬸不要慌,保持現在這樣大口吸氣,我已經為你下了針陣,只要你配合我,孩子一定保得住。”
談氏迷迷糊糊地聽到這么一句,當時就有了精神頭,也顧不上自己肚皮被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掀了開,只管照著白鶴染說的去做。很快地,也就換了五口氣的工夫,身下的血奇跡般地止住了,身體里那種擰著勁子的疼痛也消失了。雖還不至于像平常那樣舒坦,但是她自己也有感覺,肚子里的孩子十有是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