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話是怎么說的,你是她的姑母,她理應以你為先。”
白鶴染聽不下去了,“父親,該出宮了。”說完,沖著康嬪行了行禮,“天色不早了,父親是外臣,不好總逗留在后宮,還望康嬪娘娘見諒。”
“阿染,你”
“我什么”她皺起了眉,“什么都想跟皇后娘娘一樣,你這是想坑死姑母是不是白家的日子不好過,也想禍害禍害宮里的親眷這叫有難同當”
白興言一怔,再看白鶴染目光中滲透出來的厭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招人煩了。
可是這太讓他沒面子了,當著妹妹的面被女兒給損了一頓,這讓他的臉往哪兒擱
他是說往后什么都聽她的,可當女兒的卻連這點臉面都不給,難不成以后都是這種局面他走到哪里都要受制于她那是不是回家吃個飯也得請示一下應該有幾個菜
白興言心里不舒服起來,就算是葉家,也沒如此不給他臉過,就算是從前的大葉氏,至少在人前也是以他為尊的。這白鶴染居然不分人前人后都不給他臉,這種女兒他就是聽了她的,今后又能得著什么好如果說葉家到最后會容不下他,那白鶴染就肯定能容得了他嗎
他到底殺了她的親哥哥,那會不會這個女兒如今對他只是一種利用,利用完了就也除之后快就會絲毫不手軟地為她的胞兄報仇
白興言越想心越涼,漸漸地,看這個女兒的眼神也不對勁了。
白明珠看出了些苗頭,但她畢竟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只是看她哥哥跟這個侄女之間的交流不正常,心中起疑,卻也不好多問什么。
哥哥尷尬,她便只好自己給哥哥找臺階下,于是道“本宮回去還有事,天色不早了,哥哥趕快出宮吧回家了替本宮問母親好,就說本宮很想念她。”
白興言也沒聽清楚康嬪說了些什么,只含糊地點了頭,目送康嬪的轎攆走遠。
“走吧,出宮。”白鶴染淡淡地說了這么一句,然后自顧走在前頭,再不理身后的人。
白興言跟在后面,腦子里在不停地轉悠著,越轉悠越覺得剛剛自己實在是有些心急了。
他這個心急指的不是給白明珠要胭脂水粉的事,他所謂的心急指的是自己居然頭腦一熱,這么快就表示了要向白鶴染靠攏,從而背叛這么多年的同盟。
當然,白鶴染說的也有道理,當年之事很有可能是對方做的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