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凜點點頭,“或許是吧,年頭太多,誰又能記得清呢她病故那年我好像六歲還是七歲,太早了,她又不得寵,沒人去研究她究竟怎么死的。不過對那位寒甘公主我到是還有幾分印象,小時候見過幾次,總覺得那個女人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就連她帶來的寒甘侍女也很不懂東秦的規矩,見了人只行她們寒甘的禮。”
他說著,學了一個寒甘的禮儀,是將雙手置于前額,交叉疊放,左手在上,右手在下,然后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微微躬身。“就是這樣,寒甘的禮。你可知他們為何只這樣行禮”
白鶴染想起前世在白家收藏的古書中似乎見過這樣的禮,說的也是冰寒之地的一個小國,只行這種禮,從不跪拜。理由是他們生活的地方太寒冷了,膝蓋早已經被凍住,根本跪不下來。如果中原皇帝想要讓他們行跪禮,只能將中原的城池讓給他們住,并依然準他們自立為王,這樣日久天長一代一代的,或許凍住的膝蓋還能緩合過來。
當時她覺得十分有趣,卻沒想到如今時空交錯,竟真的遇著有這樣禮儀的小國。
她將這個原因跟君慕凜說起,君慕凜到是有些驚訝,“我的染染真是什么都懂。”
她笑笑,沒就這個話題再說什么,只是道“世間之事總歸是一報還一報,不是我說喪氣話,二皇姐怕是救不回來了。就算讓五殿下到寒甘去,人怕也早就已經入了土,他連尸骨都帶不回來。”寒甘失了一位公主,東秦也折了一個皇女,老天是多么公平。
“尸骨還是能帶得回來的。”君慕凜告訴她,“寒甘人只入冰棺,不入土,他們將故去之人放在冰棺里,然后集中存放于雪山腳下。因天氣寒冷,冰棺終年不化,算是一種特別的喪葬習俗。至于你說的一報還一報,或許是吧,讓人帶藥過去只不過是給父皇一個心理安慰罷了,一會兒咱們到佛光殿上香心誠一些,算是告慰二皇姐的亡靈。”
白鶴染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佛光殿是供皇家牌位、做大型法事之地,故而較為偏遠,需走些時辰。沉默總也無聊,她便問君慕凜,“如果當年寒甘求娶時你已成年,可會眼睜睜看著她去那種地方受苦”
君慕凜搖頭,“絕對不會”
“那如果以后我們有個女兒呢你可會為了一些原因將她遠嫁”
“更加不會”他答得十分干脆,“若今后我們有了女兒,我必得留她在身國這,我得日日都能看著她,即便要嫁也是嫁在京都,嫁了人也得天天都給我進宮來讓我瞅一眼。我得知道她到底過得好不好,不是表面上的好,需得是真的好。如若我們女兒不幸福,我管他什么顏面不顏面的,立即將她接回來自己養。我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女兒憑什么叫別人欺負我都視若明珠的女兒憑什么叫別人給臉色看兒子可以受點委屈,女兒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