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染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是一愣,她真的是清閑太過了么居然會出現這種失誤
可是不應該啊就算她閑著,劍影還在暗處,不可能不替她留意著這府中動向。至少昨天晚上劍影還跟她匯報過,梅果把白浩宸給迷瞪得都快傻掉了,基本白浩宸現在喝口水都要看梅果一眼,梅果點頭了他才敢喝。
還匯報說小葉氏安安份份地養胎,就想著這一胎生個男孩兒,期待白興言能夠回心轉意。
這怎么一夜工夫就去殺人了
見她愣神,君慕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著說“憂這個心作甚,殺害殺害,也不一定就非得殺死了。我瞅著你們府里這個氣氛,不像是死了人,到像是重傷。”
白鶴染站起身,“不管死了還是傷了,總得去看看,我到是比較好奇,那小葉氏哪來的膽子去殺人用什么殺的直接拿刀捅嗎”
迎春去打聽消息還沒回來,白鶴染同君慕凜二人先行往福喜院兒去了。念昔院兒的下人很懂事,知道十殿下不喜歡女子在身邊圍繞,所以一個個都躲得老遠,誰也不上前去討那個嫌。可偏偏就有一個人不肯清閑,也見不得旁人清閑,就在白鶴染同君慕凜剛走到院門口時,就聽身后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你都關了我這么久,今天有這樣的熱鬧,能不能帶我一起去看看十殿下,勸勸你媳婦兒,讓她放我一馬。”
是個女子的聲音,君慕凜聽得直皺眉,立即回過頭來,果然,就見蘇婳宛一身黑裙,歪歪斜斜地靠在廊柱上。那姿勢,那模樣,怎么瞅都是一股子風塵氣。
君慕凜都驚呆了,這還是那個從小便定情于他四哥的婳宛姐么如果不是她出現在白鶴染的院子里,他幾乎以為自己見著的是個南城的風塵女子。他想不明白,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蘇婳宛到底圖什么不想活了就一頭撞死,這么作賤自己是給誰看呢指望誰憐憫呢
反正他是憐憫不起來,反而眼底還泛起一層厭惡之色。自幼相識的情誼,一直當著未來四嫂給予的敬重,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他指指蘇婳宛,同白鶴染說“你留這么個人在院子里,簡直拉低身份。你的念昔院兒藥香濃郁,清貴高華,豈容得這等輕賤之人壞了氣氛染染,要么殺了她,要么拎著衣領子扔到外頭去。用不著顧及從前的情份,也更不用顧念四哥,她跟咱們的情份早在她從禮王府出來的那一刻,煙消云散了。如今咱們君家不找她算禍害四哥那筆帳,她就應該燒高香,哪還容得她在這里賣弄風情。至于四哥,染染你放心,她之于四哥,早就言不及任何感情,四哥欠她的,在禮王府的那幾日,便已經徹底還清了。”
白鶴染聽著他這話,笑了起來,“是啊,起初留著她,也是想著好歹跟四哥情重一場。可是如今,所有的情份都已經被她消耗一空,我確實是沒有義務再替誰照顧著這么個不知好歹的人。”她甩給蘇婳宛一個輕蔑的笑,“到此為止,我也不殺你,算是相識一場最后的好心腸。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你給我記著,若再試圖染指禮王殿下,我會毫不猶豫地擰斷你的脖子。蘇婳宛,不信你就試試,看是你的心恨惡毒,還是我的手段狠辣。”
她說這話時,聲音冰冷如墜深窟,那蘇婳宛不受控制地就打了個哆嗦。可一個哆嗦之后卻突然笑了起來,同時也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向君慕凜,“自己的媳婦兒都被人惦記上了,你卻還能如此淡定地為你那四哥著想,君慕凜,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那么多年不近女色,突然一下子相中一名女子,難道不管她做了什么,你都不介意嗎包括她看上另外的男人”
君慕凜狠狠皺了下眉,憤怒之緒在一瞬間升至頂點。可卻也只是那么一瞬間的事,很快便又平靜下來,就好像剛剛的憤怒并不是來自于他,也好像一場沖天怒火突然被一場瓢潑大雨給熄滅了去。來得快去得也快,看得白鶴染都輕“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