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站得遠了些,挨著窗口,時不時地順著窗縫往外頭瞅,看白興言和大葉氏在那兒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著什么,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
她如今也是受冷落那一伙的了,盡管每次見著白興言的面都下意識地施展媚功,可興許是這些年白興言看她的媚功看多了,已經產生了免疫,無論她怎么施,人家都不為所動。
她現在也放棄了,也賴得再對那個男人上心了,白燕語說得對,女人真不一定非得靠著男人過活,沒有男人來鬧騰,日子過得還能更消停。
她以前巴結白興言,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兒爭個好前程。可現在白燕語跟著白鶴染,前程什么的自然是有白鶴染給做主,也用不著她這個姨娘費力氣了。所以她到也樂得自在,每日跟紅氏扯扯閑話,或是在花園子里擺弄擺弄花草,有時干脆到天賜鎮上去住兩天。
仔細一琢磨,這日子過得,可真是比從前一門心思巴結男人時好多了。
林氏一邊想著,嘴角一邊揚了起來,就覺得自家女兒挺有出息的,以后跟著白鶴染好好處姐妹情,沒準兒也能撈個皇子嫁一嫁。哪怕不是正妃呢,側妃也是好姻緣呀
正想著這些事,眉目一轉,忽然就看到屋里有一個人好生奇怪,不但沒有湊上前去關懷談氏,反而還在悄悄的往后退,這會兒工夫都快退到門口了。
她不理解,這是要干什么要出去嗎可是為什么要出去正遭著罪的人是她的母親呀你白千嬌為什么在這種時候反而要離開這里
沒錯,退到門口的人就是白千嬌,此時的白千嬌整個人都在打哆嗦,是那種因為恐懼而起的哆嗦,以至于她想伸手去拉門,但因為哆嗦得太利害,拉了幾次都沒拉動。
林氏想,這孩子可能是嚇著了,于是趕緊走過去將人扶住,口中還勸著“沒事沒事,不怕,有今生閣的女醫在,你娘一定會挺過去這一關的。只是可惜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這個月份了,即便是早產也有機會成活了,沒想到卻遇著了這種事。那下毒的人真是該天殺的,逮到了可不能輕饒,必須千刀萬剮方能解恨”
白千嬌抖得更厲害了,她想跑出去,可是林氏緊緊拽著她不讓她跑,還跟她說“外頭全是國公府的人,你別跟他們說話,容易氣著。乖,我帶你去看看你娘親,咱們給她加把勁兒,不管死胎活胎,生下來就好了,生下來人就能活了。”
“還能是活胎嗎”白千嬌突然問了這么一句,“那胎還能活著”
林氏不解,“不能活啊你為何在意這個我就是打個比方,就是那么一說。”
白千嬌松了口氣,“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恩”林氏沒聽明白,“堂小姐,你說什么什么死了就好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