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終于止住了哭,但卻換成了磕頭,一邊磕頭一邊求道“幾位俠士,求求你們救救我吧,也救救我們全村的人吧我們都要死了,整個村子都要死了,求你們救命啊”
人們都愣住了,一個村子都要沒了
“想要求救,就要把事情說仔細,說清楚,包括你是怎么中的毒,你所謂的村子在哪里,村里人又是為何都要死了,這些都要講出來。”說話的是四皇子,他告訴那人,“你別著急,慢慢說,正好我們趕了兩天一夜的路也要休息,不妨坐下來把你的遭遇講一講,如此我們才好分辨是否可以施救,以及該如何施救。”
“你們,真的能救”磕頭的人停了下來,愣愣地看向君慕息,這才發現這位青衫公子儀態實在出眾,清新俊逸,淡定優雅,說是趕了兩天一夜的路,可是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長途跋涉風塵苦旅的疲累之相。手執折扇端端站在那里,就像剛從高門貴室里走出來的謙謙公子,只讓人看一眼就自慚形穢,不得不別開眼睛。
他心里難過,因為如果不是中了這一遭劇毒,他就算沒有面前這青衫公子探扇淺笑的溫雅之儀,至少也該到州府省城準備參加鄉試了。
可是他再也沒有這個機會,十年寒窗,只要中了鄉士就是舉人老爺,他才二十二歲啊,是爹娘唯一的驕傲和指望,本來都已經離開村子了,誰成想回來探個親,居然遇上了這等倒霉事,這叫他如何甘心他還能見到他的爹娘嗎
“嗚嗚”他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把人抬到路邊。”四皇子開口吩咐,然后扶著白鶴染也往路邊退去。
白鶴染覺得好笑,“四哥,別說我沒摔著,我就是真摔了,這么點高度也摔不傷我。何況我這人體質挺不錯的,就算身上有傷也能很快愈合,傷筋動骨亦是如此。所以四哥,你真的不用太緊張我,我沒事的。”
君慕息不放心地又瞅了她幾眼,待確定她真的無事后,這才放開手,點點頭不再說話。
那人已經被燕關和刀光合力抬到了官道旁邊的草叢里,其它人也將馬匹牽過來,尋了草多的地方放它們休息。默語對那匹馬差點摔了白鶴染的事比較在意,揪了幾把馬毛,語氣頗兇狠地警告它“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給燉了。”
那匹大馬很是委屈,不甘地叫了兩聲,然后悶頭吃草。
默語又拍了拍它,“也是辛苦你了,跑了這么久都沒休息,這次就饒了你,不過你真得反省一下自己,為何馱著四殿下的馬沒有受驚,唯有你驚了想來這馬和馬之間還是有差距的,你得努力了,做為天賜公主的坐騎,不能被落在后頭。”
燕關和刀光去邊上的小河洗手了,實在是不洗不行,那人身上沒一處好地方,雖然隔著衣裳,可是用手一碰,里面的膿包就爆了。
天上陰云散了開,露出月光來,視線終于明朗。
白鶴染走上前,伸手去抓那人的手腕,那人嚇得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戰戰兢兢地說“這位姑娘,您看看就好,可別碰,千萬別臟了貴手。”
冬天雪也勸她“主子,別碰了,實在太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