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探訪是不可能的,不管這里有沒有無岸海,他們想跟對岸通聯都是一個夢想,
他坐回亭里的長椅上,不再打量對岸,只一心看著他們家小姑娘在亭子里四下張望。就見白鶴染一會兒摸摸這里,一會兒又摸摸那里,一會兒跳到上面去,一會兒又蹲到地上。
他實在想不明白,“染染,你是不是在找什么東西”
白鶴染搖頭,“也不是找東西,只是在看這亭子。”
“亭子有什么好看的”他更不解,“只是一只亭子而已。”
“那它是怎么出現的呢”她蹲在地上偏頭問他,“你想想,海面縮小形成湖泊,這個不難理解。可是這海上突然出現了一只亭子,這是干什么給新湖泊增加一道風景嗎咱們估且認為海陣還是那位或是其它的世外高人修復的,那你覺得能干這么大一件事的世外高人,會無聊到還給湖中心加個亭子做風景幾年而已,幾年之后湖泊不再,又變成海,他加這么個亭子有什么用吃飽了撐的啊”
他有點懂了,“你的意思是,這亭子也是海陣的一部份”
白鶴染點頭,“是有這樣的猜測。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在找一些痕跡,以此來證明我是認得這亭子的。如果我能確認這亭子就是我認得的那一只,那么,我就知道修復海陣的人是誰。”她站起身來,情緒有些激動,有些緊張,有些期待,也有一些驕傲。
沒錯,她是認得這只亭子的,當她站在湖泊岸邊,遠遠地向這只亭子看過來時,腦子里就有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夜溫言有一只亭子,夜家人管那種東西叫做法器,她們姐妹幾人曾親眼看到過夜溫言將那巴掌大的小亭子取出來,往半空一扔,亭子就在空中不斷變大,一直變到正常使用的那么大時,方才停下來,然后悄無聲息地落到地面上,成為了她們五姐妹暫時歇腳的地方。
她記得當時鳳羽珩就感覺,說夜家的本事太大了,雖然近幾十年夜家已經很少展露自己的手段,但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傳說和史籍,依然會對夜家有所記載。
鳳羽珩從那時起就開始擔心五脈的存亡,特別是夜家這種,曾不只一次地提醒夜溫言要小心,夜溫言當時怎么說的哦對,她說的是該來的總歸要來,躲也躲不掉。
是啊,躲也躲不掉,鳳家和白家如此,夜家慕家風家又會好到哪去
如果現在這只亭子就是夜溫言那只,那么她就可以斷定是夜溫言來了,將無岸海重新鎮壓,并且留了這只亭子在這里,要么是為了配合陣柱發揮力量,要么就是
她突然興奮起來,因為她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這只亭子不是海陣的一部份,那就是夜溫言故意留下的,這是一個訊號,是在向這個時代宣告她夜溫言來了。同時也是在尋找,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和鳳羽珩。夜溫言是在告訴她們,她來到這里了,如果阿染阿珩你們也在,看到這只亭子就會認出我,咱們又在一起了,早晚有一天會再見面
小姑娘突然掩面而泣,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