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著眼前這姑娘,冷不丁的沒反應過來,這姑娘是誰呢怎么會出現在白家祠堂這種地方外人是不能進的。
見老夫人發愣,面前的姑娘也愣了下,接著試探性地問道“祖母這是不認得我了”
老夫人又將她上下打量,依然是一臉茫然,“你叫我祖母”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哦,你是老三家的孩子”
來人點頭,“祖母,我是瞳剪,我的父親是征北將軍,白興倉。”白瞳剪聲音低低的,掩不住的難過,“都是瞳剪不好,平日里少來給祖母請安,祖母一時記不得我也是對的。”
老夫人苦笑了下,“你怎么來了”說完這話,下意識地就回過頭去看白老太爺的牌位,心里愈發的不是滋味。“我生的孩子一個不如一個,可是你跟別人生的卻又那么爭氣,那么好。所以說,還是我的問題,對”
白瞳剪聽著有些懵,“祖母,您說什么”
老夫人回過頭來,緩緩搖頭,“沒什么,同你祖父閑嘮幾句,我其實只算是你的嫡祖母。”
“嫡祖母也是祖母。”白瞳剪笑著說,“我父親從來都沒有只把您當嫡母一般,提起您時都是以母親相稱,是打心里頭把您當娘的。”
老夫人點點頭,“我知道。”
她的確知道,只是心里別不過這個勁兒來。
白興倉的生母是白老太爺的妾,白老太爺雖說表面上看不出來多寵愛那個妾,但是她卻知道,越是心里寵著,越是表面上不愿表露出來。那是一種保護,怕的是妾得盛寵,引妒太多,于自身福報無益。
她雖不是那種擅妒的主母,可說到底她也是個女人,天底下沒有女人會不在意自己丈夫納進府來的那些所謂的她的姐妹。她也鬧過,也使手段過,但她本性純良,使的手段也上升不到迫害性命的高度。
所以,白興倉的母親好好地活在文國公府,好好地給白家生下了唯一一位庶子。雖說也是早逝,但那也實在是她自己身體不濟,同老夫人沒有什么關系。
白興倉算是在老夫人跟前長大的,老夫人對這個庶子實在算不上多好,畢竟一見到他就能想到他不是自己親生的,是自己丈夫跟別的女人生的,心里頭過不去那道坎兒。但她又實在沒有多苛待白興倉,甚至還在老太爺臨過世之際悄悄告訴白興倉,如果可能,就分府另過,別跟他大哥白興言在一個屋檐底下生活,沒有好處。
后來白興倉從了軍,拼出來個征北將軍,也一直記著老夫人當初告誡他的話。
他知道,那不是老夫人誠心給他往外趕,而是老夫人太了解自己的大兒子,怕他留在國公府里會吃了虧,會著了白興言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