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染驚聞老夫人重病,都顧不上進宮復命,幾乎是沖回國公府的。
這便導致她一心只想著趕緊去看看老夫人,根本就沒留意府門后頭藏著個白興言,默語等人又是跟在后頭的,本來就比白鶴染慢一步,何況就算他們看到白興言跳出來也沒什么用,這里是文國公府,文國公出現再正常不過了呀
這一個耳光打得她是兩眼冒金星,差點兒沒暈過去。原本這幾天沒日沒夜的趕路就已經十分辛苦,她又天生貧血,身體本就差勁。結果冷不丁又挨了這一巴掌,打得白鶴染腦子是嗡嗡地響,就跟被炸彈襲擊了似的,那個難受勁兒就別提了。
白興言也沒想到自己一巴掌居然能把白鶴染給打懵了,他實在是意外,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兒功夫底子極好,他自己這點三腳貓功夫在她面前實在不夠看的。別說原本也沒想到能打著白鶴染,就算是打著了,他也萬沒想到能把人給打懵。
于是在白鶴染懵的同時,白興言也懵了,就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白鶴染捂著臉閉著眼難受,一時間也不知該怎么往下進行。
可他倆懵,身后跟上來的默語等人卻不懵。
白興言突然出手打了他們主子,這已經觸了他們的底線,沒想到主子還被打迷糊了,這簡直就是他們的死罪啊
他們是干什么的就是保護白鶴染的,結果白鶴染在他們三人的眼皮子底下讓人給打了,雖然打人的是主子的爹,但那也不行啊爹也不能打他們主子啊
于是三人騰地一下竄上前來,各站一方,算上白鶴染正好前后左右,將白興言整個圍了起來。刀光冷目瞪向白興言,厲聲喝問“為何出手傷人還請國公爺給我等一下交待”
白興言被他這一嗓子給驚醒了,終于回過神來,可再一看,自己居然被三個奴才給圍了起來,還嚷著要他交待。他這火氣騰地一下就沸騰了“我呸本國公教訓自己的女兒還要給你們交待你們知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你們知不知道什么是主什么是奴”
“我們當然知道。”默語開了口,“可是我們三人里,也只有我是文國公府的奴才,他們二人都是二小姐的暗哨,平日里稱為下屬,跟奴才二字挨不上邊兒。國公爺當著他們的面兒動手打人家的主子,人家自然是要跟您問個交待的,就是奴婢我,我得跟您討個說法。”
“沒錯”冬天雪冷聲道,“我家主子千里迢迢從青州趕回京城,數位皇子親自迎接,皇上皇后都在命里等著主子復命后接受封賞。文國公你到好,女兒回家你不道一聲辛苦也就罷了,居然人前腳剛進門你緊跟著就甩了一個嘴巴,這是什么道理別跟我講什么奴不奴才的,本姑娘只是天賜公主的暗哨,跟你們文國公府沒有一文錢關系。所以我只對天賜公主負責,你今日當著本姑娘的面兒行刺天賜公主,在我看來,就是有罪”
冬天雪是個不管不顧的爆脾氣,她跟著鶯歌娘子長大,鶯歌娘子那個脾氣秉性連靈云先生都能算計,養出來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個善茬兒。
于是白興言就悲劇了,自己剛打了白鶴染一巴掌過癮,結果立即就當著府里下人的面兒被冬天雪啪啪啪啪連抽了十個耳光。停下手來的那一刻,他臉都腫了。
管家白順看得直抽冷氣,平日里覺得二小姐身邊的人都挺好的,見著他們也都樂呵呵的,可是沒想到,這位雪姑娘發起脾氣來真是六親不認啊,連老爺都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