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豐用手拽了兩下,告訴她“放心,很結實。把眼睛閉好,我們要上去了”
隨著這話落,白鶴染就感覺腰間的手臂瞬間收緊,整個人忽悠一下騰空而起,迎著飛雪一直向上。她算計著長綾的長度,在算到差不多時,上升的速度果然慢了下來,最終停住。
她于是把眼睛睜開,也把內力運足,學著君慕豐之前的樣子把銀針打出去。
可惜她力道不行,這一針才沒進一半到山體里,根本承不了兩個人的重量。
身邊人笑她“我還以為天賜公主無所不能,特別是一手飛針更是出神入化。看來傳聞也不盡然,再完美的人也有短板。”他不給她爭論的機會,“試試抓我這條,能不能抓得住”
她翻了個白眼,“你別瞧不起人,這要擱在平時我是行的,但我現在又冷又累又餓,所以就不行了。不過抓這條肯定沒問題,交給我吧”
二人倒了手,由白鶴染自己抓著長綾,君慕豐試著將攬著她的手收回來,小姑娘晃了幾下,嚇得他趕緊又攬回去。“怎么了是不是沒力氣”
“沒事。”她搖頭,“冷不丁的沒掌握好力度,你放手吧,我能行的。”
他又試著放了一次手,見這回小姑娘抓穩了,于是再不多疼,迅速將被她打出去的綾和針撤回,再重新拋出。直見到銀針整根沒入山體,這才松了口氣,然后倒了個手,空出來的一只手就又把小姑娘攬了回來,同時還不忘提醒她,“把剛剛那條收回來。”
這個事白鶴染是能做的,于是銀針順利拔出,長綾又握在了她的手里。
如此反復,白鶴染覺得自己幾乎就是不勞而獲,除了倒換長綾時需要她抓一下,其余全程她都是閉著眼的。就被君慕豐緊緊攬著,不斷騰空而起,不斷上升。
當然,中間也有失手的時候,兩人曾一度疾速下滑,那種感覺真是特別刺激,刺激得她頭皮都發麻,幾次都覺得肯定是失敗了,死定了。
好在有人不悲觀,攬著她的那條手臂愈發的收緊,有聲音在耳邊說“別怕,相信我。”
她就真的不再怕,就像個小孩子依偎在哥哥懷里,有哥哥對她說什么都不用怕,遇到困難告訴哥哥,有哥哥在,沒有人能傷害你,沒有人能欺負你。
她不知道如果這位五皇子不是皇子,而就是真真正正生活在文國公府里的人,他們之間的兄妹感情還會不會像現在這般好。更不知道李賢妃如果是文國公府后院兒的女人,還會不會一再的毒打自己親生兒子,又會不會把兒子從小就給教偏了。
這一切她幾乎都不敢想象,她只希望這個謊言永遠都不要被拆穿。她一次又一次出手解東秦之難,一次又一次讓皇家承她的恩情,從前還是為了自己的信仰,為了讓這一世能跟上一世活得不同,也為了看到被救助的人們真摯和充滿希望的目光。
可是直到她知道了這件事,她所做的一切就都摻雜了更多的目的,包括青州一行,她要的是功績,要的是皇家無論何時,都得念著她一手醫術能解救一方的本事。
她得為日后做準備,不希望被拆穿之事萬一有一天被拆穿了呢她不指望保下白家全族,但至少她得有足夠的籌碼,去換下自己在乎的親人的性命。
而今,不愿被拆穿的理由又多了一條,就是她不想這位皇子陷入那樣混亂的道德倫理之中,不想高高在上的皇子突然一下摔下神壇,成為文國公與人偷情所生的孽障。
只是如果全了身份的體面,又該如何全感情的體面五皇子尚能自控,白燕語又該如何她一再阻攔白燕語對這只狐貍的感情,可感情那東西是阻攔就能管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