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手,袖子自然就往肘間滑了去,白燕語瞥到他小臂有一道傷疤,應該是很久以前的舊疤,很長,很猙獰。
她分析不出那傷疤是如何導致的,卻能想到最初受傷時他該有多疼。
關于五皇子和生母之間的事,她多多少少也聽說了一些,特別是后她對五皇子芳心暗許之后,就更是留意打聽一些有關于五皇子的事。漸漸地,李賢妃虐打親生兒子的消息就越來越多地傳到她的耳朵里,雖然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可每每想起來,依然心有余悸。
如果胳膊上這道疤也是那時候留下的,可見當時挨打時李賢妃是下了多狠的手。
她心里難受,想跟五皇子問問,又覺得自己實在沒什么立場。一憋屈,眼淚掉了下來。
白鶴染見她哭,又順著她目及之處瞅了一眼,不由得皺了眉。
“把你的狐貍爪子收回去,別沒事兒就炫傷疤。”她敲敲盤子提醒。
君慕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自己把白燕語給拍哭了,聽白鶴染這一說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對白燕語如此多愁善感也是無奈。
氣氛有些尷尬,白鶴染不得不把筷子放下來,開口道“別哭了,他都活這么大了,那點兒傷早就不疼了。再苦的日子都熬了過來,如今還把自己活成了一只有著七竅玲瓏心的狡猾狐貍,再沒人輕易能傷得了他,你還有什么可哭的。”
白燕語一邊聽一邊點頭,“我知道。”嘴上說著我知道,眼淚還是在流。
君慕豐真無奈了,“你能不能不要一見著我就哭上次在天賜鎮你就哭,今兒吃個飯還哭,你到底是什么變的怎么總是哭呢如果胳膊上這點傷你都見不得,那我身上更深更大片的傷疤還不得把你給嚇死。”
白鶴染把話給接了過來“放心,你身上的傷疤她看不見,沒那個機會。”
君慕豐點頭,“你說得對。”
白燕語抬手往臉抹了一把,將眼淚擦干,“好,不哭了,我也是瞎操心,都是過去的事,現在你是堂堂凌王殿下,沒人再能隨隨便便就傷到你。”說到這,又看向白鶴染,欲言又止。
白鶴染皺眉,“你瞅我干什么我又不打他。”
“姐”她開口,聲音很小,“你為什么”
“停打住”白鶴染絕然將她的話給打斷,“這個話題我不想再聊了。白燕語,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但這個話題我真是不想糾結下去。這么和你說吧,從今往后,你跟他,你愛把他當什么就當什么,當皇子殿下也好,當哥哥叫著更好,但是我告訴你,唯獨你不能把他當成心上人。當然,你把他放在心里我也管不著,但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們兩個是不可能的,絕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我跟咱們那個爹的立場觀念保持一致。甚至再退一步說,哪怕有一天白興言同意,我也不會同意。不信到時候你就試試,看看那座文國公府是聽他白興言的,還是聽我白鶴染的。”
白燕語都快瘋了,“姐為什么呀這到底是為什么呀你總得給我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