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又被人拖了雙腳往外走,那種拼命想要醒來卻又怎么都醒不過來的感覺又來了。
他在夢里被人拖出屋子,上了好幾道鎖的房門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打開的,總之出去得十分順利。白興言就想,如果這時候他能醒過來,他一定要逃跑,堅決不再回那間屋子去。
可惜,他醒不過來,那種感覺就像被夢魘住了一般,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任人擺布。恐懼襲遍全身,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唯獨睜不開眼睛。
撲通他入了水,冰寒來襲的那一刻他反應過來,這又是云夢湖。
看來他這回是真的栽在這云夢湖了,白鶴染是認準了云夢湖,天天晚上要把他往這湖里折騰。一下又一下,提起來又放下去。那種刺骨的冰寒就像刀子一樣割著他的身體,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竟能不停地想起白燕語來,不停地想起白燕語被他踹到湖里去的那一瞬間。
他能聽到白燕語在驚叫,還能想起白燕語趴在冰窟窿邊上一聲一聲地喊著立春,胳膊一下一下地往水里劃拉。他記起福生福來問他,老爺,要救人嗎他當時怎么說的不救,失足落水,有什么可救的
是這么說的吧他忘記了,反正當時就是一心一意想讓那個女兒死。因為他害怕,害怕白燕語跟五皇子到最后真的走到一起去,到那時候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再混賬,他也不能眼看著親生兒女成為夫妻,那是要遭天譴的。
一下一下地泡水,最后一回泡的時間明顯過長,他差點兒沒憋死。好在最后還是被提了起來,窒息的感覺這才隨之而去,撿了一條命回來。
又是被人拽著腳拖回去的,從云夢湖到梧桐園,路不近,這一路不是石子就是冰雪,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都被劃傷了,衣裳也磨破了,但拽著他的人卻沒有絲毫憐憫。
黑夜的可怕讓白興言幾近崩潰,他很想徹底昏迷過去,但偏偏精神就處在昏迷與清醒的臨界點,昏也不是醒也不是,難受得要命。
終于回房了,拖他回來的人都懶得把他送到床榻上,就往地上隨便那么一扔,然后出門,門外又傳來一層一層落鎖的聲音,書房的門再一次鎖了起來。
白興言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屋外的人將最后一道鎖鎖好,忽聽身后似有響動傳來。
她的動作頓了頓,也沒回頭,只淡淡地說了句“夜半三更私闖民宅,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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