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棺材的小廝上前來問白鶴染“二小姐,這棺材可該怎么辦都破成這樣了還能再用嗎奴才瞅著有些地方已經破了,落葬之后會漏水,還會鉆蟲子,要不要換一口”
不等白鶴染說話,白蓁蓁搶著開了口“換什么換換棺材不要銀子的啊哪有那么多銀子給她糟蹋。來我們白家這么多年,沒見她為白家做半點兒貢獻,一天到晚就跟耗子搬家似的就知道往外搬我們家的銀子,難不成臨死了還得坑我們家兩口棺材錢嗎沒聽說買棺材也買雙的不準換,就這么葬,愛漏啥漏啥。哎你們說,這二夫人生前像耗子搬家,死了之后她兒子又像被耗子附體,該不會是同一只耗子吧他們娘倆是耗子精啊”
跪地上燒紙的白花顏也不怎的,突然就覺得白蓁蓁說的還有點兒道理。
這一夜鬧劇,直接鬧到天明。天亮之后各院兒的主子們都醒了,都往靈堂來,一瞅這靈堂紅的白的掛著,當時就嚇了一跳。
不過好在也都聽說了昨兒夜里的事,除了嚇一跳外也沒有多大驚小怪。
紅氏查看了一下大葉氏的棺,但完之后還挺滿意,“這不挺好的么,也沒咬壞多少,至少人還是能裝得住的。喪儀還有一天,明日就要落葬,大家都打起精神來,把這一天撐過去,咱們府里也就算柳暗花明了。”說完,往李氏和邵氏那處看了一眼,心里又唉了口氣。
她知道,白興言不可能被關一輩子,他總是要出來的,而這兩個郭家送來的小妾也早晚有一天會有一個坐上主母的位置。她不稀罕什么主母不主母,她就祈禱別再整出什么妖娥子來。要不是還有一雙兒女,這個家她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這一天到算是風平浪靜,白浩宸被帶回福喜院兒后也沒再鬧騰,白興言被關在梧桐園也還算消停,就是白花顏慘了點兒,一直跪在靈堂給大葉氏燒紙。
白鶴染派了冬天雪在邊上看著她,到了晚上白花顏犯困,腦袋一耷拉一耷拉的。
冬天雪是什么人啊江湖中人,一向沒什么規矩。見白花顏犯困她就給白花顏一針,不是扎胳膊就是扎腿,最后還警告說“五小姐要是再偷懶,我就扎你臉。”
白花顏嚇得再也不敢閉眼睛,強撐著困意給大葉氏燒紙。
終于到了第三天頭上,大葉氏該落葬了。
白家的祖墳在洛城以北,大葉氏是當家主母,不管是不是二嫁的,死后都是要入祖墳的。
于是紅氏張羅著派人抬棺往洛城送葬,但白家主子沒有一個愿意去的,就連白浩宸都躲在福喜院兒不出來。紅氏覺得不妥,于是將目光落在白花顏身上。
白花顏嚇得連連后退,“你別看我,我不去,我才十歲,還是小孩子,我走不了那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