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給我講故事,你講故事我就不睡了,不會講故事的話唱歌也行。”她索性徹底撒起嬌來。“君慕凜,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咱們兩個總是聚少離多,就算你在上都城里我們也不常常見面,所以你得補償我,給我唱歌聽。”
“唱歌”他的眉皺得更深了,猶豫著問了句,“什么叫唱歌歌是什么”
她一愣,方想起這個年代還沒有唱歌一說,一般上得了臺面的場合都是奏樂伴舞,上不去臺面的場合就是藝館的姑娘唱幾個小曲兒來博客官一樂,正經的歌曲真沒有。
于是她改口“就給我唱幾段兒小曲吧我聽著樂呵樂呵,一樂呵就不困了。”
“切”他都氣笑了,“你說的唱歌就是指那些歌姬唱的小曲兒本王又不是歌姬,本王哪里會唱小曲兒我連聽都沒怎么聽過,不行不行,你換一個,這玩意本王唱不了。”
“那講故事吧”她退而求其次,講故事你總會吧講什么都行。
一說起講故事,君慕凜到真想起一件事來,“我離開青州那會兒,無岸海已經又起了變化,開始逐漸向一片汪洋開始恢復了。一個個小型的湖泊開始連到一處,我走之前已經一望無邊,海上的霧陣也開始泛起,想來這會兒應該恢復成了無岸海本來的面貌。但那只亭子還在,水漲亭就高,一直立在海中間,目所能及。”
聽他說起無岸海的事,白鶴染也起了興致,她告訴君慕凜“那只亭子不是一般的亭子,立那亭子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自然不會隨著潮漲潮落有什么變化。當然,如果那亭子一旦起了變化,那無岸海的大嘯就是任何人都止不住了的。到那時,將是整片大陸的悲哀。”
她動了動身子,右手又在左腕處按動了幾下,血流得更快了。
他很心疼,卻又沒法攔著,想替她受這個罪,自己又沒那個本事。
君慕凜再一次感嘆,打從遇著了這個姑娘,才知道人生是有多少無可奈何,有多少力所不及,有多少是他即便身為皇子也不可行之事。
“疼不疼”他低聲問她,聲音里充滿著寵溺。
“不疼。”她搖頭,笑著安慰,“放血不疼,就是劃開皮膚的時候有點疼,不過那點疼我還是能忍的,我沒那么嬌氣。”一邊說一邊撿了個棗子放到嘴里。
他苦笑,“我一說什么你就說自己沒那么嬌氣,我到希望你能嬌氣一些,遇到事情知道往我身后躲,安安心心地把自己交給我來保護。可你總是不嬌氣,總是要與我比肩并行,染染,有時候男人也是要面子的,也想用自己的臂膀保護心愛的姑娘。你給我個機會不行嗎”
“你現在不就是在保護我么。”她笑他傻,“我都靠在你身上了,你還想怎么保護”一邊說一邊身子往前探,看了看裝著寒極草的盒子,“血快滿了,你來了真好,有你在我放心多了,你陪我說說話我也沒有犯暈,看來這一關能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