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明白嗎”老皇帝長嘆一聲,“朕也不明白,但時局卻逼著朕必須得明白。豐兒,你是不是不懂長寧為何要害你不必去問她,朕來告訴你,她不是恨你,她是恨朕,恨朕要把她送去寒甘和親。她也恨她們娘倆揭發白家這一場,最終卻沒能換來想要的結果。”
君慕豐更糊涂了,“揭發白家什么白家怎么了”
老皇帝不說話了,有些話他說不出口,那是恥辱,不只是白興言給他的恥辱,也是他坐上國君之位這么多年,依然要靠隱忍渡日的恥辱。
陳皇后看了他一眼,嘆了一聲,主動往前走了一步,與天和帝并肩而立。
她是皇后,打從入宮那日起就是為了輔佐皇上的,不只是輔佐后宮,前朝也同樣要有所擔當。所以皇帝說不出來的話她得說,有些皇帝做不了的事,她也得做。
她告訴君慕豐“這件事情也與你有關,讓阿染先給你解了藥性吧,解完之后本宮好好與你說。這么多年過去了,也是時候該說出真相了。”
白鶴染一聽這話就立即上前,她也知道君慕豐挺不住多久了,再強挺下去一身內力就要廢掉。所以陳皇后的話一說她就已經動了,幾步就走到君慕豐身邊,手中金針翻騰,一晃眼的工夫就結好了一個針陣。隨著針陣落下,一枚藥丸也塞進他的嘴里,君慕豐感覺一陣清涼通全而過,那股子燥熱瞬間就被壓制下去,萬般舒暢。
針陣只結了幾息就拔了出來,白鶴染淡淡地摞下一句“好了。”然后又退回之前的位置,同白燕語白蓁蓁等人站到一處。只是心里卻有些緊張,因為她知道,陳皇后要把真相說出來了,說給五皇子聽,也說給白燕語聽。
白蓁蓁同她對視了一眼,二人皆看出對方眼里的擔憂,然后齊齊往白燕語身邊又站了站。
陳皇后的聲音又起,她告訴君慕豐“豐兒,二十多年了,你叫本宮母后,叫國君父皇,所有人都知你是五皇子。皇上封你為凌王,賜你府邸,你的生活跟其它皇子沒有什么兩樣。所以沒有人懷疑過你的身份,也沒有人質疑過你的出身。但是,不懷疑不代表不存在,沒有人質疑也不代表所有人就都把這件事情給忘記。”
陳皇后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道“豐兒,你不是皇家的孩子,你是李賢妃同文國公白興言歡好所生。你不姓君,你姓白。這件事情皇上其實早就知道,但是為了顧全大局,也為了不讓你從一出生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生生地瞞了下來。如果瞞不住了,六公主在和親的刺激下全都給說了。豐兒,你別怪你父皇,這一切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還有”
陳皇后說到這里,轉頭向白燕語看去,“白家的三姑娘,你們不成,不管你心里如何有他,也不管他心里是否有你,你們倆個都不成。你們是親兄妹,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白燕語腿一軟,人一下就坐到了地上,幾次掙扎想要起來,結果都不成。
雙腿沒有力氣了,全身都沒有力氣了,陳皇后的話防佛將她推入了地獄深淵,她拼命起想要往上爬,卻爬不起來。她想說不信,可說出實情的人是皇后,皇后怎么可能信口胡言
噗猛地,五皇子吐出一口血來,前一刻還脹紅的臉色這一刻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