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顏舒琴書記的意思,市委應該不想對張經富同志進行立案調查,只是想將他調離松陽縣。
“顏書記,張經富同志是個工作經驗豐富的老同志,說實話,有他在政府那邊,唐中樹同志的工作也輕松不少,現在市委要將他調走,我們內心還真有些舍不得啊。”劉正宇有些婉惜地說道。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正宇啊,我們的事業需要不斷培養新人,只有不斷補充新鮮血液,我們的隊伍才能充滿活力。對了,還有一個同志,市委也有意將他調離松陽縣,關于他的使用,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顏舒琴感慨了一句后,轉過話頭說道。
“還有一個同志?”劉正宇故意做出有些驚訝的樣子。
“你們縣委辦的曾康同志參加工作后,一直在松陽縣工作,市委的意思是讓他換個單位鍛煉一下,關于這個同志,你可以給我好好說說嗎?”顏舒琴望著劉正道。
說實話,曾康就算調出松陽縣,到外縣去當縣長書記的可能性也很小,就是到市里的局辦擔任一把手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如果不是因為劉正宇在松陽縣,她對一個縣委常委并不會去過多關注。
于是劉正宇簡單把曾康的情況介紹之后,望著顏舒琴道:“顏書記,曾康這個同志黨性原則很強,因為長期擔任委辦主任,工作協調能力也非常出色,如果組織上一定要將他調離松陽縣,我建議組織上讓負責黨務方面的工作,暫時不讓他負責政府方面的工作。畢竟他對政府這一塊的工作還比較陌生,如果驟然將他放到政府那一邊,恐怕并不利于他的成長。”
“治國書記,前段時間我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是舉報經富同志的,因為舉報人沒有署名,再加上當時縣里的事多,也沒向你通報。雖然按照規定,對匿名舉報可以不予處理,但畢竟是舉報縣里重要領導的,這事我們不能不慎重,要不,你先看一下。”說著,劉正宇將那封舉報信遞給彭治國。
彭治國接過來略略一看就放了下來,望著劉正宇道:“劉書記,這樣的舉報信,我那里也有一封,據我所知,縣委班子成員中,除了張經富同志以外,其余的領導都收到了,而且連檢察院也收到了這樣的舉報信。”
“哦,”劉正宇不動聲色地應了一句,過了片刻這才說道:“治國書記,處理這樣的事你是行家,對舉報信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彭治國這時其實在想為什么劉書記會突然找自己談張經富的事,他在縣里工作已有幾年,關于張經富同志的傳聞,他自然是聽到過不少,而且關于張經富的舉報信,紀委也收到不少,只是這事被當時的縣委書記朱安邦壓了下來,而朱安邦出事后,張經富竟然出乎眾人意料沒被波及。
現在劉正宇突然提起這件事,難道劉書記要動張經富?
“劉書記,現在哪一個領導沒有人舉報?特別是這種匿名舉報,更是數不勝數,如果對每封舉報信都進行調查的話,那我們紀委就算再增加一半的人也不夠用。當然,出于對同志負責,有時進行一些調查也是必要的。具體到經富同志,這事還得你來拿主意。”涉及到常委級領導,彭治國自然不會胡亂發言。
而且按照規定,沒有縣委書記的同意,他根本不能對常委領導采取措施。就是縣委書記同意,恐怕也是由市紀委來調查。
“治國書記,關于經富同志的舉報信,為了穩妥起見,我認為你們紀委可以進行一些必要的了解,比如舉報信中提到的人和事,可以先調查一下是不是存在,分析一下舉報信的可靠性。這也算是對經富同志的政治生命負責。”劉正宇思考了一下沉聲說道。
對關于張經富同志的舉報信,如果松陽縣委一點不作處理,一旦市里最后要對張經富進行調查,那么就極有可能給松陽縣委的工作造成被動。
因為不明白市里的態度,劉正宇自然只能在這事件上表明一點態度,但又不能主動向市委匯報張經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