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調低,只是將卓越集團支付的土地出讓金中的一部分,拿來彌補了多征的土地,另一個就是與省里新出臺的征地補償標準要低一些。
也就是說,唐壩區并沒有執行今年的新標準。
這事原本村民是不知道的,可誰知這事就漏了出去。
不過,這種事劉正宇斷不會好奇去問的,他只是靜靜地在一邊品著茶,而李卓天也在想著心事,辦公室里一時變得出奇的寧靜。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后,一個干部走了進來,瞟了一眼劉正宇,喊了一聲李區長,然后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李卓天見此心里十分惱怒,瞪了那個干部一眼道:“龍科長,有什么事嗎?”
“李區長,我。”
“我什么我,劉助理是市里領導,有什么事你說吧。”李卓天帶著怒氣說道。
這個龍遠根,也真是一個沒有眼見的家伙,自己和劉助理在辦公室里喝茶,你跑來匯報什么?而且還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不是給劉助理留下我們有事瞞著他的印象嗎?
既然你擔心劉助理知道,你就別走進來啊。
真是蠢得可以。
龍遠根聽到這話,只得低聲說道:“李區長,征地補償的事,很多村民都知道了,現在有不少村民拿著征地協議找了過來,說我們政府欺騙他們,要求我們將克扣的補償款付給他們。”
李卓天一聽,悶聲說了句:“這事我知道了,讓他們等候政府的通知。”
龍遠根離開后,李卓天望著劉正宇道:“劉助理,這事恐怕麻煩了,沒想到百姓竟然得知省里重新調整了征地補償標準,這事如何處理,恐怕得羅市長決定了。”
幫秦國勇解決了女兒轉專業的事后,王秋艷和秦國勇對劉正宇的態度自然有了極大的轉變。
特別是王秋艷,因為負責市政府的接待和后勤,有她的關照,劉正宇在金海賓館,自然住得更加舒心。
不過,唐壩區的征地工作已經啟動,劉正宇還是每天按時趕到雙河鎮,當然,具體的征地拆遷工作他并不會插手,他到了雙河鎮后,一般都是在唐壩區政府一個叫蔣騰的副主任的陪同下,東瞧瞧西望望,不是到洗足房去洗腳,就是到茶樓與人喝茶,或者就是到一些小企業去參觀參觀。
雙河鎮有不少電子企業和服裝企業,劉正宇對這些企業很感興趣,于是就讓蔣騰陪著自己,一個企業一個企業去參觀。
這些在雙河鎮投資的企業,都是勞動密集型企業,自然生產的產品附加值也低,更重要的,是其規模也不大。
這樣的企業,蔣騰要陪著劉正宇去參觀,其老板自然要屁顛屁顛地跑來帶路介紹,劉正宇花了五天時間,將這些企業在情況大致了解之后,對這種小規模科技含量又不高的企業,也就慢慢失去了興趣。
當然,他雖然在雙河鎮甚至是唐壩區這邊看起來無所事事,但每天下午他還是要聽征地拆遷指揮部的工作匯報。
朱區長對劉正宇這個交流過來的市長助理還是十分重視,他指示征地拆遷辦的工作匯報表,以及上報的資料等,全都要送給劉助理一份,就是征地拆遷辦開會研究工作,他也要求必須向劉助理通報,至于劉助理要不要來參加,那是他的事。
所以,劉正宇對整個征地拆遷工作的進展,還是很了解的,而且他也堅持每天向喻永劍通報情況,如果羅市長要聽他親自匯報,他再趕到羅市長的辦公室。
作為市長助理,又是市政府派出的聯絡員,他自然只對羅市長負責。
這天,他剛和彭冬趕到唐壩區,還沒走到征地拆遷辦,就聽到那里有人在吵鬧。
劉正宇心里一奇,示意彭冬將車停好后,就悄然走了過去。
到了征地拆遷辦,只見一個農民裝扮的人,正和拆遷辦副主任韓軍爭吵,旁邊有幾位干部在極力勸說。
其中一個干部,瞟見劉助理過來,頓時臉上就浮現了出緊張的神情。
好在那些干部也知道這事不能把劉助理牽掛進來,自然也只是向他點了點頭,卻并沒有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