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蕤看見微微擰眉,白了他一眼再不搭理。他沉下了臉,驚堂木一拍:“開堂!”
“威——武——”兩旁衙差啪啪啪敲起手中的木杖,大堂瞬間威嚴,讓人不敢出聲。
付明蕤沉沉盯視堂中棺材:“躺下棺材內是何人?有何冤屈?!”
大家緊緊盯著那口棺材。
三娘輕吐云煙:“這個付明蕤……也沒有那么刻板么……”
何仕麒變得緊張,這棺材里到底是啥玩意?好緊張。
忽然!棺材蓋被輕輕推開了,何仕麒登時驚叫起來:“鬼啊————”
小萵苣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發出聲。
何仕麒緊張眨眨眼,看蓮悠悠,見蓮悠悠正橫白他,一臉嫌棄,宛如在懊悔帶他來公堂。
何仕麒雖是傻,但臉色還是會看的,立刻閉嘴,不敢再出聲。
棺材蓋緩緩移開,登時吸引了全場人的注意,慢慢的,從棺材里緩緩坐起了一個女子,那個女子,竟是無頭!
“啊——”登時,全場驚叫連連,這次可不只是何仕麒了。
姍姍來遲的余老夫妻看到堂內此番景象,已是淚濕眼眶,他們知道,那個無頭尸,是他們的女兒。
“嗚~~~~嗚~~~我好苦啊~~~”無頭女子在棺材內哭泣,那聲音卻更像是男子掐著喉嚨出的聲。
大家一番驚叫之后,膽小的不敢再看,膽大的開始研究這人怎會沒了頭。
趙成將余老夫妻從一側悄悄帶入堂內坐下,那是早已給他們準備好的椅子。今日,這場堂審,就是為還原白家案件的始末!
“啪!”付明蕤重重拍落驚堂木,大家趕緊安靜。付明蕤沉沉看棺材里的無頭女尸:“你的頭呢?”
“民婦的頭……被惡婆婆……砍掉了……嗚~~嗚~~~”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付明蕤環視眾人,才再次開口:“你姓氏名誰,頭顱緣何被你婆婆砍掉,你且一一說來。”
“是……”棺材里的無頭女尸開始微微道來,“民婦名叫……余,娉,婷……”
立時,坐在一旁的白家村村民呆坐在了座椅上,在棺材中的余娉婷的述說中,面色越來越羞愧,無顏面對……
十六歲的少女,十六歲的花季……
姑娘在出嫁時,娘親會為姑娘梳最后一次頭,一邊梳,一邊囑咐姑娘嫁個好人家,過上幸福的日子。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
每一梳,都帶著娘親,對女兒的期許與祝愿。
然而,這些祝愿,卻未必在每一個姑娘身上實現……
余娉婷是在十四歲的時候,認識了白占奎。那時白占奎帶著縣令的推薦信,進入了他爹爹的育才書院,成了一名寄宿生。
余娉婷和白占奎的孽緣,也從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