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焰冷冷地,鄙夷地盯視他:“你也可以多睡會兒,做凜霆鈞也可以多煩惱煩惱。”
凜霆鈞執著酒杯瞇眸笑了,手指纖長好看:“有只貓嫌我醒的太早礙事了,哼……說起來,做凜霆鈞時也沒什么煩惱,恩……整天睡覺……這一醒,煩惱也就來了……”凜霆鈞單手托腮,轉動酒杯,雙眉微蹙。
黑焰壞笑瞇眸:“你的意思就是……悠悠是你的煩惱?!悠悠啊——凜霆鈞說你是他的……”
“砰!”
“喵!”
一下子,黑焰的貓臉被凜霆鈞整個摁在了石桌上,直接摁扁,再也無法動彈,更發不出半絲聲音。一片血從黑焰與桌面緊貼的地方漸開,隱隱還聽到了牙齒被砸碎的聲音。
凜霆鈞一手摁著黑焰,一手繼續執杯悠然品酒,這只貓,就是話多,早知道就讓他只會喵喵叫。
聽到黑焰大喊的付明蕤終于回神,回頭看的時候也是嚇一跳,眼睛不由睜圓,因為石桌上黑焰的臉邊是一灘血跡!
雪白的白玉石桌,鮮紅的一片血跡,血腥刺目,讓人心驚。
凜霆鈞拿起酒杯,一手繼續摁著黑焰,一手舉杯對付明蕤微笑:“坐下陪我喝一杯,悠悠和那個男人一起下棋,不會那么快回來。”凜霆鈞笑得怡然自得,云淡風輕之中,還透著一絲狡黠。
不知為何,付明蕤看著凜霆鈞那微笑卻有些背后發毛,尤其是他在“虐待”那只黑貓時,還能笑得如此氣定神閑。
凜霆鈞見付明蕤盯著他摁住的黑焰,笑了:“別替他擔心,他沒那么容易被打死。”凜霆鈞說罷放開了黑焰
黑焰雙手撐住桌面,費力地把自己的貓臉從石桌上撕了下來。石桌上的鮮血倏然消失,像是被石桌給吸了進去。
“噗!”黑焰又吐掉了嘴里的一口碎牙,轉臉冷冷瞪視付明蕤,“看什么看?反正等你出去,你什么都不會記得,哼!”黑焰拿起手里的酒壺,喝了一口酒漱漱口,吐出了一口血水,嘴里又有新牙很快長出。
付明蕤怔怔地看著,這只黑貓,他,真的會說話!這是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清楚地看他說話。
同時,他也在黑貓說的話中驚疑,黑貓說,待他出去,會不記得這里發生的任何事情,黑貓的意思,難道是他們想要抹去他的記憶?
他們,到底是誰?不,應該說,是何方神圣!
時間,如同細沙被吹過指間,飛速而不留痕跡,源源不斷而無法捕捉。
云瑤帶著尉遲鏡北來到了京城的北區。
今夜的北區比以往更加安靜,就連乞丐都趕著趟兒去鏡湖邊乞討。骯臟的街道上只是零零星星躺著幾個失魂落魄的酒鬼,一邊哼哼一邊嘔吐,空氣里彌漫著難以言喻的難聞的氣味。
尉遲鏡北牽著馬捂著鼻子擰起眉。他從未來過北城,但他知道這里是京城的貧民窟。以前聽做御林軍校尉的大侄子說過,北區是京城最亂的地方,那里龍蛇混雜,還聚集著京城最大的黑勢力,若是無事,是一個連官兵也不想招惹的地方,因為那里的人,是真不怕死。
尉遲鏡北很吃驚云瑤帶他來了這里,難道云瑤懷疑那女孩兒的失蹤和這里有關?畢竟這里存在著不為人知的黑勢力。
而一路上,他也從云瑤這里聽了個大概,震驚之余,就是巨大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