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莫飛快的將老人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后去找自己的急救箱。雖然說這邊的醫生已經給老人處理了傷口,但是萬一還有什么情況呢?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親自去看一下比較好。
錢醫生很快被叫了過來,聞訊的護士也將醫療箱背了過來:“走吧!”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們坐摩托車趕到了鎮上的小診所里。倒不是他們嬌氣,非得出門就要坐車。而是因為他們剛來高原,本來就受高原反應的影響,如果再快速的跑動,加重了高原反應,到時別說救人了,恐怕他們自己都人要來救了。
趕到診所時,發現診所的醫生正和另外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一起走了出來,一邊走,醫生一邊對那人說著感謝的話。工作人員看到他也露出了笑臉:“胡先生,您來了?”
是的,大家聽到了久違的敬語。在以前,或許敬語用得比較多,但是現在,大家都很少用敬語了。一個政府的工作人員,竟然對一個年紀比他小的人用上了敬語。難道說,這個胡先生就是大家口里那個為他們帶藥的年輕人?
胡先生笑著和工作人員握了握手,用藏語飛快的說了幾句,又問了一些什么東西后才趕緊的讓開了:“不好意思,不知道醫療援助小組的醫生們到了,這里還要麻煩你們再看一下。”
聽了他的話,錢醫生和護士趕緊的進去了。張小莫倒是沒有急著進去,反而問道:“您就是大家說的那個為他們帶藥的漢人?”
胡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嗯,是的。對了,里面的傷員,摔傷時扭傷了腿,但是我檢查了一下,應該沒有骨折和骨裂的現象,也沒有脫臼。不過老人摔倒時,腦袋磕在地上了,我剛才給他檢查了一下,問題不大,但是如果你們有專業的腦科醫生的話,還是再為他檢查一下比較好。畢竟,我不是專業的。”
不是專業的?可是聽眼前這個胡先生說起病人的情況,條理清晰,檢查的結果也比較細致:“不知道胡醫生……”
“叫我胡安吧。老是胡先生,胡先生的叫,有點奇怪。我原來是一個軍醫,不過路子有點野。后來退伍了,在高原上做一些生意。知道大家都不容易,能幫點就幫點了。”
原來是軍人退伍。或許是因為龍成軒的原因吧,張小莫對于軍人都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她笑著伸手與胡安握了握手:“我是f省中心醫院的醫生,第一次來高原,有許多不足的地方,還請多指教。”
“指教說不上,只是在這里呆久了,呆出感情來了。”胡安笑著收回了手:“f省中心醫院?那里應該是個不錯的地方吧?我原來的隊長也是f省的,可惜,我退伍后,就再也沒聯系他了。”
“為什么啊?”記得原來龍成軒說過,當兵的之間的戰友情是非常深厚的,哪怕是退伍了,大家彼此之間也是會有聯系的。這個胡安說起他的隊長時,明明是一臉懷念的表情,但為什么不聯系呢?
胡安笑了笑:“當初隊長想讓我留下,可是家里的情況太差了。我那點津貼幫不了家里,只能是退伍了。現在是能讓家里過上好日子了,但是又開始想念那幫好兄弟了。”
原來是這樣……
張小莫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覺得吧,做什么事,有什么樣的結果,都是自己的選擇。既然做出了選擇,就沒必要后悔了。因為后悔也不會改變任何結局。退伍或許會讓你覺得對不起兄弟,但是你也同樣付出了代價,照顧好了家人,不是嗎?這是你當初的選擇,現在就不用后悔了。如果真的想他們,就回去聯系他們吧。我想,大家都是有家有父母親人的人,一定能夠理解的。”
本來胡安也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張小莫竟然會一本正經的跟自己說這些,他怔了一下,然后笑了:“中心醫院的醫生還轉修心理學嗎?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或許你說得對,有空,我該去見見我的班長了。也不知道他在部隊以外的太子形象到底是什么模樣。”
太子形象?張小莫怔了一下,f省,太子形象,莫非……他說的是:“阿軒?你說的隊長是龍太子龍成軒?”
胡安突然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傻眼了:“我靠,不會跟我說,你認識我們隊長吧?”
何止是認識啊?張小莫無奈的笑了笑:“還真是大水沖倒龍王廟了。我和阿軒……嗯,關系不錯。”因為關系沒有公開,所以張小莫也不確定龍成軒要不要跟原來的部下提起結婚的事,所以也就含糊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紹:“張小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