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張小莫,似乎并沒有任何的失落和不高興,滿意的拿著那塊繃帶往山洞口走去。剛轉完彎,一個大風吹過來,吹了她一臉的雪,把她嚇得啊的一聲叫。她也不敢再耽誤,直接用繃帶包了一包雪跑了回來:“好冷,好冷!”
看她頭發上,身上都是雪的模樣,杰克倒是忍不住笑了:“你沒見過雪?”
“我可是南方人,哪里見過這么大的雪?簡直太夸張了。”說完,她坐到了杰克受傷的腳邊:“會有些冰,有些疼,你忍一忍。”
雪水洗傷口算什么,他們以前在戰場上,都是用紅的軍刀烙傷口,或是用火藥灼傷口來強行處理傷口,以免影響作戰的。
雖然是這樣想著,可是當冰冷的雪水輕輕的碰到傷口時,那種痛還是讓他崩緊了腿部的肌肉。可是接下來,就有一陣柔柔的風輕吹著傷口:“忍一忍,傷口必須要清洗干凈。”
原來是張小莫,一邊幫他清洗傷口,一邊為他輕吹著傷口,用來減輕傷痛。這種行為,如果放到平地上會沒什么,但是別忘了,這里是高原。連呼吸都很困難的高原,這樣一直吹氣,會造成氧氣不足的:“別吹了,這點痛算不了什么。”
“沒事,再過一會就洗完了。沒有藥,傷口要晾一晾才能包,不然傷口滲出來的液體會全粘到繃帶上,要弄下來就難了。”說話間,張小莫還是非常輕柔的為他清洗著傷口。這時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趙敏無法下手了。因為杰克不管再痛,都一直盯著她,盯著她的動作。在這樣的注視下,確實沒辦法下手。
好不容易清洗完傷口,張小莫抬手扶著額頭:“等我緩一緩,緩一緩再幫你包扎,我有點頭暈。”看她現在,嘴唇都快成青紫色了,這是嚴重缺氧的表現。
看到她這模樣,杰克也不催她:“到這邊來坐一會兒,傷口清洗完了,就不急著處理了。”
張小莫想要坐起來挪過去,可是她一用力,整個人反倒是坐到了地上:“沒事,我沒事!只是有點頭暈,坐一會兒就好了。”
看她現在這模樣,似乎也不適合移動,杰克也沒催她:“你還好吧?”
整個人縮成一團坐著,將頭埋在了胳膊里,就像是呆在媽媽肚子里的小嬰兒一般,張小莫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過了一會兒,她才緩過來,掙扎著坐起來,開始為杰克包扎傷口:“會有點疼,你忍一忍。”
“你處理傷口時,都是要你的病人用忍的嗎?”好像張小莫一直都會對病人說這句話,對他老大也是,對自己也是。
突然被懟了這一句,她怔了一下,然后才說道:“你們兩個,一個是不肯用麻醉劑,一個是沒有麻醉劑了,我有什么辦法?所以,忍忍吧。”說話間,她已經開始包扎起來。可是剛一包扎,她突然鼻子癢癢的:“阿嚏!”一個大噴嚏就這樣打了出來,手中的力道也沒控制好,一下就勒疼了對方:“啊!”
“啊,對不起,對不起!”看到杰克的眼中露出一些兇光,她趕緊的道歉:“實在是太冷了,我有點控制不住。”
從張小莫的眼里,明顯的看到畏懼,杰克這才收斂了自己兇氣,對她說道:“小心點!你也知道,現在是沒有麻醉劑的。”
“對不起,我會小心的。”說完,她趕緊的包扎好傷口。不過因為害怕,這一次她沒有再靠著杰克坐,而是離他遠遠的,坐到了山洞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