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沒有熟悉到那種程度。”她淡淡的拒絕了對方：“今天過來是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南宮秀沉默了一會兒，最后才說道：“或許你不信，但是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認識一下你。家里面，爺爺，爸，景天都很喜歡你。我也聽過很多你的事，我很好奇你是一個怎樣的人。”
“現在看到了，我不過如此。”
明明是這樣的直接的拒人與千里之外，但是南宮秀卻沒有覺得難過：“不，我覺得你很好。我很羨慕你。”
羨慕？聽到這句話，張小莫倒是有些奇怪了，但她也只是偏頭看了一眼對方，并沒有停下腳步。
南宮秀稍頓了一下，然后才說道：“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正常嗎？被家里的規矩束縛著，一言一行都必須遵守淑女規則，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有自己的意識，長輩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這種人，張小莫原來也見過，認識過。她們是大家族里訓練出來的，最標準的淑女，可惜永遠沒有自己的意志，只是一個被人牽著線的木偶傀儡而已。像她們這樣的人，在別人眼里，看來是完美無缺，心中的女神，個個都想著占為已有。
但是一旦真的擁有，才會發現對方乏味無趣，很快就會被別人拋棄。像她們這樣的人，甚至還不如那些略有些囂張任性的女生更受歡迎。至少那樣的人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情緒。
可就算是這樣，張小莫也沒打算與她有深交。畢竟，有些事，不是說說就可以的，信任不是靠同情來搏得的：“如果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就自己學會抗拒。如果自己都放棄掙扎，這世上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我……”很多道理雖然明白，但是真的做起來，其實真的很難。尤其是對于這種一直逆來順受的人來說，更是難上加難。
看到她這模樣，張小莫也不勸，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來抉擇，他人，是無法代替她做決定的。
就在南宮秀猶豫時，她已經走到了前面。或許是她這樣堅決的態度刺激到了南宮秀：“我真的可以嗎？”
這樣大聲的說話，對于南宮秀來說，可能是懂事后的第一次，說完后，她馬上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對不起，我……”
“剛才那樣就很好。”張小莫回頭對著她笑了一下：“如果不打破原來的自己，誰也救不了你。”說完，她停下腳步，用下巴示意陳鈺房間的窗口：“陳鈺，你也知道吧？”
在看到對方點頭后，她繼續說道：“她同樣出身豪門，也是家族中做為一位犧牲者來培養的。但她發現自己喜歡上秦峰后，直接拋棄了家里的所有追了過來。如果你沒有這種奮不顧身的想法的話，建議你還是回去做你的乖乖女。”
或許是乖乖女這個詞再一次刺激到了南宮秀，她突然一下大聲吼道：“我叫南宮秀，不叫乖乖女！我是人，不是木偶！”
雖然知道張小莫無辜，但是現在，她就是忍不住想要發脾氣：“我討厭自己現在的模樣，我想像你一樣，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愛自己愛的人！”
被她這一吼，張小莫的臉上帶上了笑容，雖然是淡淡的，但確是笑容：“那么，就做回你自己吧。你喜歡做什么，你愛誰？”
“我……”長久以來，都被家族灌輸淑女的思想，以至于讓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想了一會兒，她才說道：“其實……我不討厭行醫，甚至是很喜歡。可是雖然他們讓我學了，卻從來不讓我為病人看病，說是不需要。”
“我偷偷的為陌生人看過病，行過針。治愈他們后，看到他們輕松的笑容，聽到他們感激的話，我覺得那才是我生存的意義。而不是為了充門面，才學習那些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