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和保安們不滿的目光下,女人坐如針氈:“那,你們打算怎么辦?”
“不怎么樣。醫生救護病人是天經地儀。但醫生也是人,醫生也會受傷,也要吃飯,也要上廁所。你自己心疼孩子,有沒有想過醫生也是別人家的孩子,如果以后你的孩子當醫生,被人這樣對待,你心里會怎么想?”景天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沒好氣的回答著女人:“這件事,我們會走法律途徑。”
“啊?”
“已經報警了。等著吧,警察馬上就來了。”景天說完開始給張小莫纏上繃帶:“得,恭喜你。上班半天又要休息了。”
對于這個結局,張小莫也很無奈:“還好鄒主任已經習慣了。不過……如果沒什么大事的話,先讓她去看看孩子情況怎么樣了吧。不然她也不會安心。”
“不用那么麻煩,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就可以了。”保安說完直接拿起了電話。過了一會兒,他放下電話:“孩子燒成這樣了才送醫院,你們父母是怎么當的?這會倒是拿著醫生來撒氣?還有,你兒子被人打了你知道嗎?那一身的傷,是你們打的還是學校里有人打了他?”
景天揚了揚眉:“沒事,警察呆會就到了,正好連個這事一起調查。”
聽景天這樣一說,那個女人的表情變得有些緊張,有些尷尬,但她卻沒有辯解。看到她這模樣,在座的人心里大概都有個數了。只怕這孩子平時在家里也過得不怎么樣,現在看到快要死了,這才趕緊的送醫院里來。如果救不活,說不定還可以碰瓷一筆賠償。
不怪他們想得這么惡劣,而是這種事,這些年在醫院里沒少發生,大家看過無數次了。一時之間,保安室里的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那個女人也有些坐不下去了:“我……我去看看孩子。”
“孩子在搶救,你過去了也看不到。”保安直接一句話將她的借口堵死。
“我,我要上廁所!”
這樣的借口也找出來,大家也是無語了:“現在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就在他們說這話時,四個警察走了進來:“景醫生,這又是來醫鬧的?喲,張醫生,您這是受傷了?她干的?”
看著張小莫剛才處理傷口時那一堆沾血的棉花,警察們都嚇到了,臉上輕松的表情一下收了起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看到女人慌亂的模樣,景天出面把事情說了一下。對于這種誤傷,警察也很無奈,但是孩子被虐待這件事,卻也引起了他們的重視,開始盤問起女人來。
不過女人總是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問得急了,就大喊大叫,說醫院不肯救人,反而對家屬出手什么什么的。
看到她這模樣,張小莫坐在一邊一臉冷漠:“這個保安室也好,在急救室也好,有全程監控。你盡管喊,喊來了別人,也只是讓更多人知道你的丑樣子而已。剛才那么著急你家兒子,之前他被虐待時,你怎么沒著急?就連聽說他正在搶救你也沒多問一句吧?現在被警察問得急了,知道要拿兒子來說事了?”
就這么簡單幾句話,把那女人懟得啞口無言,只能用憤怒的目光看著她。而她則根本不在乎:“別瞪我,有本事,瞪傷你兒子的人去。或者,瞪那個讓你來找我麻煩的人去。”
“什么人?沒有,根本沒有人!”
經過這么久,鼠仔已經查清楚了女人家里的情況:“陳曉紅,女41歲,十年前嫁給了周偉,七個月后生下周南。周偉好賭,再加上孩子早產,讓他總是懷疑周南不是他的孩子,所以每次賭輸了都會拿周南出氣。至于賺錢養家是不可能,這個家,基本都是陳曉紅自己在養。”
本來還有些資料要說的,一來看到陳曉紅目光中的乞求,二來他也不想這些臟事污了張小莫的耳朵,所以也就閉了嘴。反正就這點破事,警察呆會想查,一查就能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