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市委黃書記來不來,沙正陽覺得還是應當以防萬一,先把該準備的東西盡可能的準備齊全,以避免出現不必要的意外。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沙正陽接起電話:“你好,這里是南渡鎮政府,哦,三聯村,唐會計啊,你好,我辦公室沙正陽,今天是樊書記帶班,行,你稍等,我馬上替你喊。”
鎮政府里只有黨政一把手辦公室里安裝有電話,其余的就是各大辦公室有一部電話,但基本上都是采取用帶鎖木盒鎖起來,每個辦公室電話費每月都有限量,超出自負。
只有黨政辦沒有安設那種帶鎖木盒,因為這里打電話的時候比較多,而且隨時辦公室都有人,外人想來偷打電話做不到。
聽到沙正陽提到自己,樊文良從走廊另一端的陰影里走出來,“什么事”
“是三聯村唐會計電話,找您。”沙正陽能從電話里唐正奎急促的呼吸聲感覺到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但唐正奎沒說,他也就沒問。
樊文良有些不耐煩的接起電話,但幾句話之后,樊文良臉色就陰沉下來。
“給派出所打電話了么什么,去金果村出警去了,聯系不上現在那邊圍了多少人七八十,近百人怎么會有那么多人”
樊文良氣不打一處來,怎么自己每次值班都會多少遇上一點破事兒難怪人家都不愿意和自己一個班。
四月份的一個星期天值班,遇上曉月村一家農戶修房子上梁,結果臨時請來的工人不小心從墻上跌落下來摔死,死者家屬也是到修房子那家去鬧得不可開交,他也是從中午處理到晚上一點鐘。
六月份自己值班,遇到天溝村一家人祝壽,結果不知道買的還是采摘的野生菌中混有毒菌,有一桌五人中毒,鎮衛生院和縣醫院急救車都來了,還好沒有死人,搶救過來了。
三個月內出兩樁事兒,都在自己值班期間,也弄得大家都說自己這一班風水不好,所以才會把沙正陽給安排在自己這班來。
沒想到這又出事了。
樊文良氣哼哼的喊了一聲:“正陽,你去喊熊晨,也把小莫叫上,開車走三聯村二組,那邊出了點兒事兒!”
212吉普很是發動了一陣才算是打燃火,嘶吼著沖出了鎮政府大院。
三聯村在緊鄰牛背山的西面,牛背山和八嶺山呈并列狀,但牛背山要險峻得多,向西延伸十幾公里,一直要到鄰縣邊上去了,距離鎮政府有好幾公里路,要先在省道206上跑了幾公里,然后轉入村道。
這是一條八十年代打的混泥土道路,但長久失修,路面坑洞很多,吉普車顛簸著往前跑。
還好這一次吉普車很給力,路上沒有趴窩,四個人被顛得暈頭轉向,總算趕到了了出事的地方。
天色已經微微擦黑,但是還能看得清楚道路,如同馬蜂窩一般的一堆堆人四處晃蕩,嘈雜的聲音隨著風傳遞了過來,很有些群情激憤的樣子。
無論是樊文良還是沙正陽,見到這幅情形,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路上樊文良也把他了解到的情況作了一個簡介。
三聯村一個女孩子,父母在江浙打工,自己被縣城里一家家具城里上班,結果和縣城里一個男孩子處對象,結果處了一年對象,產都流過兩次,送女孩回家,女孩子趁家中親戚不備,上吊自殺,好在被及時發現搶救了下來。
這下捅了馬蜂窩,親屬和村民將送女孩子回來的男孩子以及男孩子的幾個朋友攔住,要讓男孩子給一個說法,由于村民們都覺得自己村里女孩子吃了大虧,所以火氣很大,那個男孩子也被打傷。
這種事情論理鎮政府一般是不會管的,感情糾紛,實在不行也該是派出所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