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陽的話太露骨了,哪怕是只有郭業山和沙正陽二人,哪怕是郭業山和沙正陽之間關系不一般,那也還是太直白了。
“郭部長,是不是覺得我的話有點兒太刺耳”沙正陽泰然自若的道:“其實我覺得這沒啥,這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公之于眾顯得有點兒讓人不好意思罷了,但我的理解我們都只是有一腔抱負,想要尋求一個更適合自己發揮的舞臺罷了,為人民群眾為黨多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另外也尋求一些自我價值的實現吧。”
郭業山目光在沙正陽連上轉了一圈,苦笑道:“正陽,你可真是直言不諱啊,我們是這么想,但是人家未必這么看啊。”
“那何不讓時間來證明呢一個連自己的抱負都遮遮掩掩礙口識羞的,我估計組織和領導也未必欣賞信任。”沙正陽這一點上毫不客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郭業山也清楚自己的短板就是沒有當過一地主官,而沒有這段經歷,在履歷上始終就卻一環,比起其他人來,那么就欠缺點兒底蘊。
“正陽,那你呢”
郭業山的突然問道讓沙正陽一愣之后隨即道:“郭部長,我這才到長河能源集團半年吧您不會認為我是到長河能源來鍍金的吧我可是從下邊往上邊調呢。”
“我沒說你鍍金,長河能源集團也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平臺,但是我始終覺得企業這一塊的工作還是顯得太狹窄了一些,我知道你搞企業的本事,也知道在長河能源也好,長川實業也好,你肯定能折騰出一番風采來,但如果有機會能到地方上去實現一下自我,我覺得你肯定會更有激情。”
郭業山的話讓沙正陽一時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好回答。
連沙正陽自己現在都搞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個方向更適合自己,貌似自己在哪里都能干得風車斗轉,都能吸引到無數目光,也包括拉來不少仇恨,但這恰恰說明一個問題,自己正在成為一個不可或缺的人物。
從百花山公園回去的路上,沙正陽都還一直在郭業山給他的建議。
企業更適合作為一個短期發揮自我的平臺,兩三年足矣,再長,也許就容易定型,反而會有影響。
這是郭業山的觀點,應該是中肯的。
但沙正陽還是覺得,1998年到2002年是改革開放之后最驚心動魄的國企攻堅年代,身處長河能源集團這個風云激蕩的漩渦中,若是能有一展身手,想必也是一個絢麗的舞臺表演在等待著自己,他覺得這一步未必就比在地方上遜色。
且行且看吧,他相信自己在哪個崗位上都能熠熠生輝,他有這個自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