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廣標撫額揉了揉額頭的皺紋,他覺得自己到長河能源集團之后的壓力是越來越大,也許是省委省政府對自己的認可,但對自己來說卻是一個挑戰,他甚至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好這方面的思想準備。
尤萬剛的確要走,當然走哪里還不確定,不過肯定要卸任長河能源集團的董事長,讓自己接任。
這個問題省里相關領導已經和他很含蓄的提過了。
這一副重擔就是要交到自己身上來了,問題是他感覺長河能源集團目前是最艱險的時候,改革,裁員,還面臨著結構性調整,內部還出了不少問題,這都需要一一來應對處置。
想到這里鐘廣標都覺得太陽穴在突突猛跳。
如果說手里邊能有幾個得力的人選來幫自己,那么都還說得過去。
袁增橋,魯同浩,其實都還不錯。
一個幫助他把煤業那一塊穩住了,雖然在東神煤業擴建項目上有些分歧,但是袁增橋還是很講規矩,服從了黨委的意見,沒出什么幺蛾子,要知道外邊李銘可是虎視眈眈,就等著找機會介入,但袁增橋沒給他這個機會。
魯同浩也很不錯。
銷售網絡這一塊建設的很快,當然燒錢也燒得很厲害,但值得,這一點上鐘廣標甚至比沙正陽還看得重,未來長河能源集團出海戰略打通,再按照沙正陽提出的如果可以在沿海港口布局大煉化產業,那么這個銷售網絡就非常關鍵了,這將是支撐起長河能源銷售端的根基所在。
但在核心業務也就是石化業務這一塊,鐘廣標對謝福才不是很滿意,長河石油的表現不慍不火,煉化這一塊現在是鐘廣標親自負責,朱漢生落馬,到現在為止也還沒有找到也給合適的替代人選。
出海戰略和輔業都交給了沙正陽,這本來是鐘廣標最放心的,但是現在又面臨著一個難題。
“正陽,不說這事兒了,說說你吧。”鐘廣標抬起目光看著沙正陽。
“我我又怎么了”沙正陽訝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兩個可能,第一,年后,可能讓你到省委黨校學習,今年你本來就該學習的,結果因為這邊工作緊急,所以暫緩了,但茅部長和我說了,恐怕年后你要去學習三個月,當然我也和茅部長說了這邊難處,他同意如果有特殊情況可以請假,算是開了一個綠燈。”
鐘廣標的語氣很不好,沙正陽不解:“鐘總,這不就結了茅部長開了綠燈,哈薩克斯坦那邊有事兒我就請假過去就行了,這點兒面子茅部長會給您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
鐘廣標搖搖頭:“還有一樁,現在還沒有確定,只是有可能,中組部挑選了一批年輕后備干部,嗯,你也入選了,可能會在開年兩會后,從中抽調一批赴中央部委上掛學習鍛煉,也會有一批中央部委的年輕干部下到地方上來下掛鍛煉。”
這才是鐘廣標心情最不爽的原因。
沙正陽這要是一走,會不會一去不回這個骨節眼兒上本來就是釜底抽薪了,如果時間短,三五個月,這邊也不免去他的職務,有什么事情也能支應著,問題不大,但是上掛時間到了,那邊不愿意放人,甚至就直接上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