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哥與陸雨清交談時,顧鵬之已經找到一個能縱觀全局的位置坐下,繼續觀察著店內的情況,盡管是暑假的上午,店內依舊沒有多少人,而其中最為顯眼的無疑是張振輝一行人。
剛從高中的枷鎖中解放出來的少年男女們活力無限,他們笑鬧著談論著一個個話題,顧鵬之能感應到他們思考時產生的精神力,雖然完全無法與方才吸引他來到這里的精神力相提并論,但相比別人枯井一般毫無精神波動的思維,顯然他找的人最可能在這群人之間。
想到這里,顧鵬之整理衣冠,向張振輝一行人所在的長桌走去。
昆哥看著顧鵬之去往的方向,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道“說他呆瓜他還真就呆到底了,竟然以為我們想找的新生在那群人里面。”
陸雨清聽著昆哥過于篤定的聲音,半垂的眼眸中若有所思的神色一閃而過,一個猜想劃過他腦中,為了驗證,他不動聲色地對昆哥道“看熱鬧時間結束了,我要繼續進行心算,顧鵬之找到人后你自己同他聯系吧。”
昆哥略做推斷,對陸雨清開始計算后會發生的景象萬分期待,他連忙笑意滿滿地應和道“沒問題沒問題,放心吧您嘞,我絕對不打擾你”
昆哥將視線移向顧鵬之的方向,心中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得意,只是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后,陸雨清眼中也劃過一絲似笑非笑的了然之色。
在昆哥的注視下,顧鵬之步伐沉穩地走到張振輝一行人桌邊,極具禮節道:“抱歉打擾諸位了。”
顧鵬之低沉渾厚的聲音插入嘰嘰喳喳的少年腔調中,眾人被打斷了談話,有些不滿地扭頭看去,只是在看清顧鵬之的裝扮后,怒意便瞬間消散,他們已經學會了知人識人,也明白在社會中要審時度勢,看到顧鵬之的穿著,眾人就清楚對這樣的人不能無禮。
鹿白禮貌開口道“您好,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顧鵬之露出標準的禮節性笑容,說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臺詞“我是顧鵬之,是太白大學招生辦的一員,有意在你們之間進行招生。”
顧鵬之顯然不知道,他準備良久的對話聽上去就像是野雞大學的招生臺詞,那些學校最擅長在高中門口拉住一個人就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張振輝一行人在之前一個多月都不厭其煩。
顧鵬之在眾人眼中的形象瞬間一落千丈,就連他那身價值不菲的西服也變得真假存疑,氣氛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一行人交換著狐疑的眼神,推測著顧鵬之究竟是個騙子,還是因生意壓力太大而腦子不清醒的瘋子。
顧鵬之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發言有問題,依舊在神色溫和地等待眾人回應。
最終是張振輝率先打破寂靜,他自恃背景深厚無所畏懼,在顧鵬之面前說話也毫不顧忌“大叔你說什么玩意兒呢且不說我們都填過志愿了,就是沒填,也不會去你們那個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野雞大學啊”
顧鵬之笑容一僵。
事實上,顧鵬之并非學校招生辦的一員,真正的招生辦成員都深諳談話之道,最擅長用只言片語勾起他人對修真界的好奇,從而成功招生。
只是今年有一位招生辦成員閉關未出,人手不夠下只能臨時找顧鵬之幫忙,但顧鵬之在學校主要從事研究工作,對外界了解寥寥,加上他又生性刻板,謹記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修真界的規矩,只模棱兩可地說出學校名字就想招生,最終生沒有招到,反而招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