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到底在干什么?!”光球消失的地方,竟然憑空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人面色很不好,彎了腰干嘔幾聲,憤然抱怨著。旁邊一人卻掛著滿不在乎的笑,扯著他的胳膊,看他不停干嘔。
“周警官?”干嘔的人抬起頭,老何一下子便認出了他:“你怎么……”
“別叫我警官!跟你說過了,我不是!”被叫做周警官的年輕警探看見老何,沒問他現場怎么回事,先急切地否定著。
“哦?看來,不管你是不是警官,應該都姓周吧?”扯著年輕警探胳膊的人,笑意加深,眼睛瞇成了一條深不可測的細縫。
“是又怎樣?”年輕警探挑釁地看著燒烤攤老板的眼睛,反正你還是不知道名字。“比起這個,你是不是更應該解釋一下我們是怎么到這兒來的?”年輕警探明明記得,上一秒他們還在危樓下面,下一秒便出現在了居民樓里?
“噢,那個啊,不過就是原子重組……咳,簡單來說,你可以理解成為空間轉移。”燒烤攤老板眨眨眼,一副說了你也不懂的樣子:“比起那個,你是不是更應該關心一下眼前的局勢呢,周警官?”
說的倒也在理,自己怎么能把最重要的事兒忘了呢?年輕的周“警官”看向面前的一貓三人,菊英和兒子兒媳婦仍然躺在地上,四肢亂抓,看起來驚恐異常。而最前面的白貓“小雪球”卻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呲出雪亮的尖牙,黑洞洞的“眼睛”里竟露出陰狠的寒光,徑直盯向周“警官”和燒烤攤老板,爪子緊緊按在地上,似乎馬上就會撲上來拼命,但暫時卻又按兵不動,等待最佳時機。
“白貓歸我,剩下那四個歸你,行不行?”燒烤攤老板看著周“警官”,問道。
“四個?”周“警官”看著在地上亂爬亂轉的菊英和她的兒子兒媳婦,再看看燒烤攤老板:“你會不會數數?”
燒烤攤老板不屑地撇撇嘴,頭微微向后一擺:“別忘了,那兒,那兒還有一個!”
周“警官”向后轉頭,看見目瞪口呆的老何身后,已經嚇傻了的王祥。
“他?他身上的不是已經出來了嗎?”周“警官”不解地問道。
“哎呀,老牛到底怎么教的你?”燒烤攤老板臉上的不屑更深了幾重:“小蝸在換殼之前會最后一次產卵,卵會寄生在能給它們提供充分食物的身體上……”
“我知道了!”周“警官”恍然大悟,老師在教自己認識蛞蝸時所經歷的場景歷歷在目:那是一個月黑風高夜……
“這是咋了?”這下連老何也亂了陣腳,怎么剛才自己亂喊時,這貓和人不敢過來,這會兒王祥一喊叫,就又開始行動了呢?
看著越來越近的一貓三人,老何沒時間再細琢磨這事兒,只好扯開嗓子,靠自己喊吧。
然而,無論老何再怎樣賣力喊叫,這一貓三人卻再也無動于衷,一意孤行地繼續著自己的路線!
怎么,連自己的喊聲也不管用了?老何張著嘴吧,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王祥是真被嚇破了膽,完全指望不上;自己呢,又是束手無策……
難道,只能這樣等著未知的恐懼一步步逼近?
走在最前面的白貓,嘴巴咧開到了耳根,似乎笑得越來越得意。它帶領著后面的三個人,轉眼間已經走到了老何面前。
白貓從嗓子里發出一串低沉的呼嚕聲,意帶威脅。
老何咽口唾沫,拳頭攥得更緊了,但腳步紋絲未動。老何死死盯著白貓,他幾乎能從貓空洞的眼眶里看到這畜生的真實意圖:它要的是王祥。
但老何不能走開。自己要是走開了,王祥大約就危險了。
老何深吸口氣,努力挺了挺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身體截擋住白貓向王祥投去的陰森視線。
白貓嗓子里不耐煩地呼嚕著,看來耐心已消耗殆盡。
果然,白貓微微作勢一蹲,“嗖”的一聲,帶起凌厲的冷風,如離弦之箭般,直向老何面門撲來!
騰空而起的白貓亮出了雪亮的爪子,和咧開的黑洞洞的嘴巴里的尖利牙齒,同時在黑暗中寒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