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割斷舌頭后,現場并沒有其他可疑的刀具等利刃掉落呀!
而且行兇人得手后,居然沒有倉皇逃竄,而是留下來觀察情況!
周游站在空無一人的樓道里,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追出來的速度并不慢,可那人竟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
朱登云的家在頂樓,再向上樓梯到這層便沒有了,只是在墻上裝了六七個小孩手腕粗細的鐵棍,像梯子一樣,層疊向上,通向樓頂之上。只是這墻梯盡頭處的方形鐵門緊閉,一看就是數年未曾開啟過。
那就只能是向下去了。可是,周游往下追了兩層,發現樓梯間根本就沒有人行走的跡象。如果說是躲進某層樓的房間內,時間根本來不及。周游滿腹疑惑地走回了六樓,看見五樓和六樓的拐角平臺上堆了些雜物,不過是些丟棄的水泥、沙子和一盆半死不活的吊蘭。周游略一翻檢,發現這些雜物中也絕無可能藏人。
那人到底是怎么逃離的呢?
周游確定自己剛才看見的詭異窺探的眼球不是幻覺。但眼球所歸屬的人身呢?總不可能只是只眼球懸浮在空中,自個兒往屋里瞧吧?
周游走回六樓,看看朱登云的對門,這家久未有人居,門把手上海掛著蛛網,看來也不會藏人。
一肚子疑問的周游又走回朱登云家,看見朱登云握著自己斷掉的舌頭,看著地上沉睡的安然,正發著呆。
周游蹲在朱登云面前,問他:“咱們去醫院吧?”
朱登云低著頭,果斷搖搖頭。
周游嘆口氣,又問他:“你知道是誰嗎?會不會是幫安然復活的那個人?”
朱登云的目光緩慢而遲鈍地從安然轉到周游臉上,他盯著周游,口中兀自滴著鮮血,卻好像不知痛似的,木然搖搖頭。
“那,你剛才提到安然參賽的時候,是發生過什么嗎?”周游又問。朱登云雖然舌頭斷了,但他如果想說的話,寫字、發信息都是可以的。
但朱登云又是木呆呆地搖了搖頭。
周游站起身來。他知道朱登云是不會再提供任何信息了。
門外的神秘人切斷朱登云的舌頭,明顯就是警告,也許并不只是為了阻止他說出“世外高人”的相關信息。也許,也是對朱登云擅自為安然停藥、服用瞌睡蟲的警告。
不管是為了警告什么,反正朱登云是害怕了。
但是,那個神秘人既然有本事無聲無息切去朱登云的舌頭,為什么不干脆把周游殺掉呢?
要知道,剛才周游的位置距離屋門更近。
不管那人用什么工具,殺掉一個人的難度比割去正在說話之人的舌頭更為方便。但他為什么偏偏“舍近求遠”呢?
周游想不通。但此刻,他認為自己應該立刻去找土耗子,不能再耽擱了!
周游打開屋門,想了想,又對朱登云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給我打電話。”
朱登云瞪著周游,口中嗬嗬呼呼,好像是在說:“瞌……睡……蟲……”
周游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這才出門去了。
朱登云這小區果真是沒幾戶住家了,夜晚走在小區路上,明明并非深夜,而且路邊都是居民樓,卻偏生讓人生出午夜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頭的感覺。
周游雖然并不怕走夜路,但今日走在路上,卻中有些異樣的感覺。他只覺有無數只眼睛,在暗中窺視著自己。但是,仔細觀察四周,實在是并無異狀啊!
只有小路兩旁的綠植在風中輕輕搖晃。
“是我太敏感了?”周游搖搖頭,索性不再管這種異常感覺,干脆一心走路。畢竟,眼下找到土耗子是最重要的。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周游隨意瞟了一眼傳達室,發現小屋的燈依然亮著,只是看門老頭兒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