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銳器所傷,應該是扎到了肝臟,”劉大松自言自語著,以此來對抗陰沉的地下室所帶來的壓抑感:“……大約是造成了大出血……不對呀,大出血的話身上怎么這么干凈呢?衣服也沒換,還是演出時的衣服啊……咦?”
劉大松發覺,安然的傷口并非新傷,很像是存在了幾個月乃至半年以上的舊傷!
劉大松霍的站起身來。
這太詭異了。如果說安然是曾在幾個月前受過傷,現在又因為不可知的原因導致的喪命,那么,這種能致命的大傷口,應該有縫合處理等醫治過的痕跡。可是,現在不僅找不到這種曾經就醫的跡象,而且,安然的身上還有解剖過的痕跡!
這說明,安然在遭受腹部的大創傷的時候,就已經殞命了!
可是,一個死人,是怎么站在臺上唱歌的?
想想這個選秀節目,不算上海選的時間,單說在電視上播放,也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了,沒有生命的她怎么能參賽,而且一場又一場?
劉大松本能地感覺汗毛倒豎!可是他咬咬牙,安慰自己:“一定是有什么線索,我還沒發現……鎮定!我得先救出樹里那人……”
劉大松將安然的尸體和先前發現的那具男尸并排放在了一起,自己站起身,活動一下胳膊,準備接著扯開那些藤蔓。不管樹里那人可疑不可疑,都得先把他放出來再說。
這次,劉大松不再兩手分別扒兩邊的藤蔓,而是用雙手扯住一根藤蔓,集中了力量,使勁兒拉扯。
藤蔓被扯動,顫了幾顫,些許藍色幽花飄飄忽忽地從藤蔓上掉落,多數都飄落在地上消失不見了,唯有其中一朵悠悠然落在了劉大松的肩上。
劉大松根本沒心思管那些花落到了何處,他的注意力都在樹里纏繞的那人身上。只見那人蜷縮著身子,好像在子宮中的胎兒一樣,安詳地呼吸著。看來一時半會并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讓人想不通,他為什么會在樹里面?有什么特殊意義嗎?
劉大松扯開了一根藤蔓,換了手準備去扯下一根。就在這個時候,他聞到了一絲淡淡的焦糊味,好像什么小東西被燒掉產生的煙火味。
劉大松四下瞧瞧,并沒有著火的跡象呀?他晃晃頭,準備不管那焦糊味,接著對付藤蔓。
誰知,就在他晃頭的剎那,劉大松突然像僵住了一樣,難以置信地呆呆斜眼看著自己的左肩。
有一朵掉落的藍色小花,正巧落在劉大松的左肩處。
掉在他肩頭的小花并未像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那些花一樣消失不見,這朵花靜靜躺在劉大松肩頭,幽藍的微光閃爍幾下,漸漸變得微弱。
與此同時,劉大松看見小花下面,自己肩部的衣服像是被火星濺到了似的,被無形的火燒出一個小洞,小洞邊緣的衣料變作焦黑、打著卷,迅速擴散,將這個小洞變成大洞,卻依然沒有停止的意思!
而那朵小花,它那微弱的藍光,就好像得到了新木柴的火堆,“騰”的一下復又燃起,伴著高高的火焰,藍光大熾!
隨之而來的,是更濃重的焦糊味,是摻雜了皮肉烤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