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求加急辦,其他的事兒,甭管是天大或地大的事兒,都得給他靠邊兒站!
是因為這案子太棘手、危害巨大嗎?
才不是。周游僅從資料就可以看出來,這大概是有“靈物”寄居引起的。所謂靈物,并不是像故事傳說中說的那樣,動物“成了精”,而大多是指與修行之人密切相關的特殊動物。這種動物本身并無特殊之處,但修行的人若到了一定的程度,則可以與自然相通,自身也更多了些自然屬性,這種自然屬性很難言說,大致相當于老百姓說的“野性”。具備這種自然屬性的修行人再跟野生的一些動物交流時,不僅障礙就會減少,更容易息息相通,而且也會啟發融通動物的性情,靈犀點透,如果人與遇到的動物恰好又互相欣賞,就會兩相廝守,成為朋友,就像牛五方和白猿小白一樣,在外人的眼里,好像是牛五方馴化了白猿,其實,他們只是互相喜歡住在了一起而已。
修行人與靈物,起關系可以是朋友,師徒,親人,但絕不是主仆關系。修行人可以讓靈物去做一些事兒,但絕不能命令。而事實上,靈物一旦認可了與修行人的關系,更具“野性”的他們往往會感知到修行人的心情乃至愿望,自覺主動地去幫他們做一些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靈物與修行者的關系中,靈物其實更主動主導一些。
但靈物也是生靈。只要是生靈,他們所過之處、所居之處乃至所行之事,和人一樣,也都會留下獨特的“氣”的蹤跡。與人不同的是,靈物的氣更為奔放自由,不懂得收放所以也就更具威力,這在靈物所憎恨的人或事物上,就體現為極大的破壞力。
現在,周游手中的資料就呈現出明顯的靈物作祟的特性。太明顯了,周游可以斷定,在他之前見過這資料的人,只要是有點專業基礎的,都能看出來。
可是,資料也顯示,苦主遍尋“高人”,卻依然找不出問題所在,深受困擾,長達三個月之久。
為什么會這樣?
周游瞇起眼睛,看著資料上苦主的名字,心想,問題難以解決,大概就是因為是這個人吧!
也是因為這個人,付東流才要甩鍋給自己。反正辦好了是他付主任領導有方,辦砸了就是周游無能,到時候承擔苦主雷霆之怒的,被降薪甚至開除的也有了交待。
周游卻不怕,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輕彈資料上“袁方印”的名字,輕蔑道:“袁二公子,咱們今兒就會會!”
周游的手中放著一把鑰匙,一把普普通通的防盜門鑰匙。
付東流指著這鑰匙,瞪著周游:“在一個唐代的盒子里,放著一把現代的鑰匙?”
周游聳聳肩,攥了拳頭,重新把鑰匙放回了自己兜里,道:“怎么,領導懷疑我掉包了?”
“別把我想的那么陰暗,”付東流哼了一聲,一邊摘掉口罩手套一邊說道:“我早發現那匣子上的氣鎖是剛上的不久;再說了,掉包?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才沒有那么快的手法呢!”付東流頓了頓,又道:“說正經的。這氣鎖是誰上的?他為什么要留把鑰匙?”
“是朱登云。”周游嘆口氣,道:“看來我得再去趟他家了。”
“去他家的話……”付東流皺了眉,道:“那你算是重返兇案現場了……雖然我幫你洗脫了嫌疑,但那個犟驢劉大松仍然對你有所懷疑,所以,你要去的話,最好別讓人發現,省的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謝領導關心。”周游笑嘻嘻道。
“哎,周游,我可是幫你洗脫了嫌疑,拿到了重要的東西,你一個謝字就把我打發了?”付東流早忘了紫砂杯里的茶已喝完,拿起來放在唇邊,看了看,又放下了。
“知道了,領導,”周游笑道:“我取消休假,好不好?”
付東流滿意地點點頭,剛要說什么,周游馬上又補充道:“不過我抽時間去找安然,你可不能有意見。”
“只要你不耽誤辦新案,我不干涉。”付東流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