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義沉默地緩緩拍打著翅膀。
“那個怪人又是誰呢?他好像知道我的事兒……竟然幻化出圓月之夜來……這次倒是的確讓他受到了重創,可我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咳,誰讓我這個笨蛋總是干一些蠢事了……”
白義短短嘶鳴數聲,鼻孔里長長噴出氣來。
“啥?我在說那個怪人,你怎么就聯想到蘇也了呢?是,我跟蘇也的事兒,倒也真是件蠢事……可我真沒想弄成最后那個樣子啊……我根本就沒想到她是這個意思……哎,你說,我跟她打交道時,哪一點讓她誤會我是想和她廝守終生了呢?”
白義不滿地低聲嘶鳴。
“噢,對了,那個時候你還在海馬葡萄鏡里……行啦,我把你放到鏡子里,還不是為了你養傷……說起來,你那次受傷也是蹊蹺,能把你傷成那樣的人……”
自言自語的“小哥哥”忽然從白義背上坐了起來:“白義,你還記得傷害你的那人嗎?”
白義遲疑一下,搖了搖頭。
“是呀……實在是太久遠了……可是……”小哥哥目光似乎落在空蕩蕩天空的深處:“可是這種想不起來,似乎并不是時間的問題……那時我修習不高,人又狂放,許多細節沒注意到,現在想來,那個人,那個傷害你的人,很可能是用了隱身術的!這樣的話,咱們就根本想不起來他……”
白義明顯也是一怔,回頭看著“小哥哥”
“小哥哥”靠在白義的脖子上,疲憊道:“是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傷害咱們的人,很可能與這個怪人是同一個人……”
“小哥哥”不說話了。他努力回想著那一次白義和自己的遇襲和受傷。
大唐盛世,萬邦來朝。繁華的長安城里,高鼻深目金發的外族人并不能引起長安市民的大驚小怪,因為這對于他們來說太稀松平常了。長安城的寬容和接納,對于像“小哥哥”這樣的總希望隱藏起來但又害怕孤單的人來說,是個理想的生活世界。那里的繁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都是恰到好處。想要的都有,但不會有人過多地干涉與自己不相干的事兒。
“小哥哥”來到長安城后,最喜歡做的事兒就是將白義和自己喬裝打扮成不同的模樣,然后出門去販賣從不同的胡人那里批發來的小玩意兒們。
很多時候,他都會晃蕩在有時是白馬,有時是駱駝的白義身邊,走街串巷,沿途叫賣著,一路看著這個時世的風土變遷。
直到有一天,他和白義晃晃悠悠進了一條青石小巷。他很奇怪。這附近他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卻從未注意過這里還有一條小巷。
青石小巷好像是突然出現在那里,從大路邊上,傾斜著延伸向未知的空間。
沒有去過的地方,“小哥哥”當然不會放過了。
他輕輕一拍白義,兩個就并排走進了幽深的小巷。
“見過嗎?”聽“小哥哥”說他們曾在幻夢之境中見過神仙墓,周游一頭霧水,卻是怎樣也想不起什么時候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