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用的久了,也一樣會成為束縛用的繩索,只要有心,誰都可以攥在手心里。”小哥哥搖頭道:“對不起,我不喜歡被攥住被把控的感覺。”
“哦……”姚朱安若有所思道:“有道理啊……佩服佩服……”
“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告訴我嗎?”小哥哥問道。
“當然能!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姚朱安做個“請”的手勢,引著小哥哥隨他踩著滿地貨物走到一塊兒還算干凈的地方,那里胡亂放著幾張矮幾,姚朱安讓小哥哥坐了,笑道:“今兒個要不是你……”他看看跟過來的白義,又道:“……和你的神獸,我可就交待在這異國他鄉啦……”
雖然早知這姚朱安定非常人,但小哥哥聽他輕松看出白義的身份,心中還是微微吃了一驚,不由又抱拳道:“佩服!不知姚先生來自何方何地?師從何門?”
“哎,別叫先生……”姚朱安笑著擺擺手,道:“雖然你不說你的名字,但我想,咱們還是以兄弟相稱吧……我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遙遠到……你肯定都沒聽說過……”
“姚兄這身本事,也是在貴家鄉所學的嗎?”長安繁華之地,來自各地各個民族的人數不勝數,姚朱安漂洋過海而來倒也不算稀奇。小哥哥比較好奇的是,姚朱安剛剛顯露出的身手,和自己這樣的修習者所用的真氣化練極為相像,難不成這位店老板也是為修習道中之人?
只聽姚朱安笑道:“本事倒談不上,只是在家鄉時的確學了些許雕蟲小技,沒辦法,為了討生活嘛……誰知到了長安城,卻沒什么用武之地,只好就開間雜貨鋪,謀生罷了。”
小哥哥才不信他這套說辭,直言道:“你我既然一見投緣,以兄弟相稱,那不妨說話更直白些。我認為姚兄適才能夠躲開劍擊,是因為對氣的把握極為精確自如,要達到這種程度,恐怕也是極有修為的人物了……”
“如果有修為,我還能讓那家伙捆成粽子?”姚朱安淡淡一笑,道:“再說,你可曾感知到我在動作時有真氣流動?”
“氣息的流動,我的確沒有感知到,”小哥哥看著姚朱安道:“不過,我在剛才那位黑衣人身上也沒有感知到任何氣息的流動。”雖然直覺姚朱安不是什么居心叵測之人,但這一點疑問仍然困擾著小哥哥。難道,姚朱安真的和那黑衣人是同伙?
姚朱安用手抱著后腦勺,往后一仰,靠在身后一個精雕細琢的卻好像被火燒過的紅木大柜子上,悠悠道:“你放心,我和那人不是一伙的。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見他。這家伙進門一句話不說,上來就動手亂翻,我剛要阻止,就被打倒在地上,捆了起來……后來的事兒,你都看到了……所以這個黑衣人我不認識。不過……”
“不過什么?”小哥哥問他。
“我大概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姚朱安神秘一笑。
小哥哥眉毛擰了起來:“你既然也是第一次見他,又怎知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又為什么偏偏挑了你的鋪子來尋找?是不是因為他知道你這里肯定有他所需要的東西?”
“我說的都是實話。”姚朱安依然微笑著道:“我是第一次見他,但我就是知道他要找什么。”
“為什么你會這么篤定?”小哥哥依舊皺著眉頭。
“因為我是商人。”姚朱安笑道:“這是一名成功商人的直覺,要在客人剛一進門的剎那,就得明白客人的需求是什么。職業敏感。”
“哦?那么以姚兄的職業敏感來看,這位黑衣人的需求是何物?”小哥哥亦報以微笑。
“怎么……怎么不見了呢?”小哥哥看著兀自還輕顫著的長劍,不由呆在了當地。一個剛才還兇神惡煞的大活人,怎么落地就沒了呢?難不成他還有地遁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