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長春笑著看看他,道:“這位小兄弟已經聽出來了?”
付東流代替還很虛弱的屬下答道:“我的屬下,那是當然……這個找茬的病人,就是張立民吧?”提到這個名字,付東流的腦海中,自動浮現出的是太平間里那堆散亂的白骨。
而周游聯想到的,則是那個佝僂的可憐身影,以及突然被尸蟲占據了的膨大的腦袋。
兩人不由異口同聲問道:“那后來,怎么……”
“后來的事情,我想你們也能想象的到,”葛長春好像在述說別人的事情一樣,淡淡道:“張立民不僅去投訴了,還扯了條幅,在醫院大鬧特鬧,醫院為了息事寧人,便將我調離了漢醫科。當時嚴淼院長雖然也十分可惜,但因為輿論壓力,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當時他十分抱歉,讓我在后勤行政部門隨便挑,但我還是主動要求去了太平間。”
“您為什么要申請到太平間工作?”付東流不解道。雖然醫生看慣了生死,但作為凡人,大多數對于太平間仍是有所忌諱的。
“為什么?因為我認為跟死人打交道,比跟活人一起共事輕松多了。”葛長春淡然一笑,道:“漢醫科在我離開后,迅速換了另一位醫生,這個醫生是要打引號的……此人本是電工,并非漢醫,也沒上過醫學院,但他是程松陽的外甥女的女婿……”
“他就是程松陽的傀儡?”付東流眉頭微皺。
葛長春點點頭,道:“不錯,自從此人主持漢醫科以后,程松陽的商業設想一一實現。的確,半年之內,漢醫科盈利創收超過我在時一年半的盈利。只是,半年之后,漢醫科重新恢復了門庭冷落的境地。”
付東流表示理解地點點頭,道:“人們來醫院是看病的,花架子再多,看不好病,誰還信這些忽悠?”
“誰說不是呢?”葛長春嘆道:“漢醫科冷落之后,那電工因為有‘創收’的好成績,很快就調任行政部門要職……只是可惜了好好一個漢醫科,如今又是形同虛設……”
“這一切……不會是程松陽一手操作設計的吧?”付東流猜測道:“那個張立民,難道就是程松陽授意去鬧事的?”
葛長春道:“程松陽當然從未承認過,而且張立民一死,此事現在已無從求證……不過……”他看著付東流,道:“院長嚴淼的死,程松陽是脫不了干系的!”
“嚴淼?”付東流看看周游,又對葛長春道:“他是被張立民殺死的……不是醫療糾紛嗎……”
“嚴淼一心只在科研臨床之上,像醫療糾紛這種事情,除非特別重大的,他本人很少過問,一向都是程松陽來出面解決的,單單張立民的糾紛,怎么就找到嚴淼了呢?”葛長春道:“張立民雖然難纏,但他的病情并不算是最壞的,而且,在關于他的手術一事上,醫院完全占理,為什么道最后,反而還要倒賠張立民錢呢?得了賠償的張立民為何不去抓緊時間治病,反而繼續糾纏嚴淼呢?”
“借刀殺人?”付東流臉色凝重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程松陽就太可怕了!